“本王与嫂夫人这才刚见面熟谙,就听得了好几句莫要难堪。”汝南王走上前去,使力勾起窈娘的脸颊笑道:“本王那里难堪嫂夫人了,本王只恨不得好好疼一疼嫂夫人呢。”
顾府垂花门前头,有一处听雨小轩,两株榕树细弱,倒是将那屋里衬得幽深雅静。
这本不碍事,只是顾夫人是仆人家,天然不能先离席,只让贴身的丫环翠云带着窈娘主仆二人先去,只说是带高朋换衣。
汝南王已窥见窈娘姿色,倒是并不介怀主仆二人跪不跪,他本来只觉得是上等姿色,恰好有生分的忌讳在那边,这才勾得沈谦忘怀长幼端方。
昨夜沈谦讲过夜宴当中,汝南王提起本身的事,她瞧着那宝石带就模糊猜到此人怕就是汝南王,可眼下却不敢暴露分毫。
他说的话含混,却让人听着惊骇。待他拜别,鸳儿忙欣喜道:“夫人放心,老爷毫不会孤负夫人了。”
他直呼沈谦名讳,翠云心头才松乏了些,本来是熟人。
“我前阵子生了场病,眼下是有些精力不支。”窈娘愧道。
翠云“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鸳儿见此双腿本欲跟下落地,可万分紧急时却转头看窈娘,只待她点头才敢跪下。
可现在里头倒是阵阵欢好的声音,男女之声交叉交叉,荡得民气里也发着痒。
翠云与有荣焉,这园子是顾家十几代人的心血,就算是在玉都城里也难有其他家属能对比。
里头两具交缠在一处的身影,在连床榻也没有半张的屋中,在那门框处就已炽热。
窈娘手边的香茶已被丫环换了一盏,这出玉簪记也唱到了序幕,邱氏这才接过戏本子,点了段琵琶记里头的丞相教女。
汝南王见翠云和鸳儿不肯让开,神采忽而发冷,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鸳儿只觉腰间被窈娘悄悄戳了两下,这才答道:“我家老爷是内阁沈大人,还请朱紫莫要难堪。”
说罢他挥手就扇了鸳儿一掌,阴沉道:“本王方才传闻了一事,可也迟疑要不要讲出来,怕是要惹美人落泪呢。”
窈娘忍不住轻蹙眉头,与鸳儿一同跪下,恰好避开了汝南王的视野,低着头道:“王爷既然与我夫君熟谙,还请莫要难堪才好。”
低声道:“还不快去把蜜斯给我带......带回家去!”
鸳儿深吸一气,扑上去将汝南王的手推开道:“王爷慎行!我家老爷但是当朝首辅!”
正说着话,却见有一个男人闯了出去,不知是迷了路还是吃醉了酒。翠云与鸳儿一左一右上前遮住窈娘,道:“这位官人此处是后院,还请往那处连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