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女子不比男儿，能自在活着间行走。”窈娘想着娘亲活着时的嘱托，凄凄道：“但我娘只教我跟着少夫人好好学端方礼节，嫁一个浅显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妾自知身无立品之本，现在身为妾室，就算再不甘心也要恪守本分，奉养主子。”
她寂静好久后听得沈谦问道：“可幽怨？”
她含住眼中的泪水，施施然道：“多谢三老爷几番保护，妾忸捏。”
他拨弄琴弦暗笑，而后还是面无波澜：“那便好。”
“若大郎此后返来，你可有何筹算？”
忙醒过神来，不自发地点头：“将心托明月，流影入君怀，哀怨之深。”
窈娘想起那颗红透的樱桃，避开了他的谛视：“未曾。”
他嗓音带着难以言说的轻柔：“我晓得了。”
多年的风俗最是难改，窈娘按着他教的手势当真练习，临时将心中的混乱压下心头。
他晓得她的赋性，可从未听过她说这般冷冽的话，细细品来竟有些厌世的动机，只觉心惊遂缓了缓语气道：“你胆量不小，竟当着我的面说如许的话。”
窈娘双颊微红，佯装无辜道：“妾弹不出此中的幽怨，还请三老爷指教。”
不烧了，如果天意他便顺天而行，若非天意，他便护她一世安稳。
清风拂来，水中荷叶在碧波中泛动，好像贰心湖波澜正一圈圈泛着波纹不断地由内而外涌散。他从未感觉影象里的初夏有本日这般秀美，虽残红已殁，菡萏未发，但新绿翠荫自有一番气象。
言下之意就是让本身莫要再保护她了，由得她自生自灭？
她这才幡然觉悟，面前之人是朝堂上的权臣也是沈家的门面，忙换了昔日里脆弱面庞，垂眸道：“妾有错。”
“那我树模给你看。”
窈娘听得他的答复，怔怔看着他，只见他眼中的淡笑直荡进了她的眼中。
见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沈谦深呼一口浊气：“凝心。”
她听他将本身内心的奥妙全然分解到台面上，先是心慌而后平静下来，他的声音虽冷却让她可贵心安：“是，妾不肯。”
说罢他起家就走，余下窈娘一人老诚恳实坐在水榭一遍遍将心中的哀怨化作指尖的乐律。
听得此言沈谦抿着上扬的唇角，轻咳一声，道：“若你不想带归去，这琴此后就留在水榭，可好？”
沈谦身子坐得端方，却在她念念有词当中将手靠在结案桌之上，幽幽道：“入君怀？”
变脸倒真是快，沈谦轻笑：“罢了，大郎临时不会返来，你夙来胆小，还能欢愉很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