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循是主子，就算将那莺儿打杀了也使得。且她是沈循的母亲，非论儿子如何行事天然是有他的事理。
如果旁人看来，王氏是极好的主母了。虽有些心机却也都是为了本身的儿子，管家理事公允，对待妾室也漂亮，反观窈娘这般就有些不懂事了。
王清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先容道：“那是传召馆的曾寂修撰，与文籍是同期。”
听她所言王氏面色稍转几分，可到底是这事情的本质还是晾了沈循一夜，王氏冷声道：“你身为妾室，最首要的就是奉养郎君、传宗接代，在我面前的颜面是少夫人该揣摩的事，如何着也轮不到你来想。”
王氏刚散去的愤怒又上了心头，不必接过只看着上面写着的人参就冷哼道：“你可知我当初买她时花了几两？”
“但是沈文籍？”远处走来一人，身着与他一样的蓝袍官服，看着三十摆布的年纪。
窈娘应下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一时屋里寂静。
修撰为从六品，沈循点头道：“王大人。”
毕竟打人不打脸，沈循所为莫非是士大夫行动？
沈循不喜旁人感觉他的成绩全都是因着沈谦的原因，道：“修撰大人不必客气，如果有效的到下官的处所，跟着叮咛就好。”
窈娘一早就被王氏唤到了正院，为着莺儿的事情晾了沈循一夜，这本就该受惩罚。
如果窈娘在场定会认得，这就是那日去庄子时在酒楼碰到的男人，儒雅春晖，如恰到好处的人间清风。
她这般模样像是被抽了心似得，半点没得活力，看着也是刺眼。王氏扶了扶额，草草放了她归去。
又拿着扇柄指着屋里服侍的丫环道：“倒是没想到你与她的情分那般深重，不过我院里的丫环都是好的，你再挑一个归去补着就是。”
王嬷嬷接了她一记眼风，沉声道：“莺儿七岁时卖得五两入府，这十年在府中吃穿用度少说也值二三十两，她老子娘当初将她卖到牙行时签的就是死契，是以就算她在家中被活活打死也是不碍事的。”
曾寂。人他虽未见过，可这个名字同期举子却都是晓得的，虽出身在玉京可家世不算显赫，又是家中庶子，谁知一朝落第得了二甲传胪的好名次。
直面王氏时，她虽内心发着怵，但仍掐动手心尽力将统统的害怕压了下去。
向来不显山不露水，乃至连入国子监读书的名额都未曾落到他身上，藏拙十多年一朝名动天下。
沈循按着时候到了翰林院，却见内里各房各处坐满了人，活埋头誊写，或急步仓促，偶有人催促传达应召，修撰公文，皆是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