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刚散去的愤怒又上了心头,不必接过只看着上面写着的人参就冷哼道:“你可知我当初买她时花了几两?”

树上槐花落下,他跟着余光重视到一名同是蓝袍双手托着呈盘走出去的男人面庞如林芝玉树却行动仓促,举手投足尽显精干利落。

窈娘虽跪在地上,背脊却未曾弯着,缓缓道:“回夫人,妾不知何罪之有。”

如果窈娘在场定会认得,这就是那日去庄子时在酒楼碰到的男人,儒雅春晖,如恰到好处的人间清风。

日头高照,正房里的冰盆放得足,吹来了阵阵凉意。

这话虽说得谦善,可落在沈循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可知罪。”王氏斜睨了她一眼,将手上的茶盏往香几上重重一放。

向来不显山不露水,乃至连入国子监读书的名额都未曾落到他身上,藏拙十多年一朝名动天下。

王氏愣了愣,似不信这话竟然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细心打量一眼才发觉窈娘本日倒不是那般怯生生的做派。

王嬷嬷接了她一记眼风,沉声道:“莺儿七岁时卖得五两入府,这十年在府中吃穿用度少说也值二三十两,她老子娘当初将她卖到牙行时签的就是死契,是以就算她在家中被活活打死也是不碍事的。”

“但是沈文籍?”远处走来一人,身着与他一样的蓝袍官服,看着三十摆布的年纪。

抬眸与王嬷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然。

“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妾那边另有鸳儿服侍,就不再要人了。”

听她所言王氏面色稍转几分,可到底是这事情的本质还是晾了沈循一夜,王氏冷声道:“你身为妾室,最首要的就是奉养郎君、传宗接代,在我面前的颜面是少夫人该揣摩的事,如何着也轮不到你来想。”

窈娘点头称是,见王氏发完气没了要说的话,才将药方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道:“那脚踢得重,莺儿现在不大好了,这是郎中开的药方,有些药材难寻还请夫人救救她。”

沈循是主子,就算将那莺儿打杀了也使得。且她是沈循的母亲,非论儿子如何行事天然是有他的事理。

王清风见沈循亦是好边幅,只是眉宇间很有傲气。但那也是人家的本领,毕竟次辅未曾娶妻生子,现在沈家就这一个独苗,幸亏他是在五年前就定下的婚约,如果比及现在不知多少贵女等着嫁出来。

又拿着扇柄指着屋里服侍的丫环道:“倒是没想到你与她的情分那般深重,不过我院里的丫环都是好的,你再挑一个归去补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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