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坐在花轿里,视野被红盖头遮住,只听得花轿外恭贺声不竭,喜乐吹吹打打,穿过喧闹的长街。
镇北王说不过她,气势稍减,恨恨地说了一句,“秦琅现在荒唐至此,都是你惯的!”
镇北王手握兵权不免被天子顾忌,做甚么都要谨慎谨慎。
镇北王都气笑了,“临阳侯府那大门是玄铁浇筑的,你说他是不谨慎拆的,谁信?”
秦琅道:“听听,我夫人都说不是。甚么攻城槌?哪有攻城槌?那不过就是大木桩子略加窜改罢了,侯府大门偷工减料一撞就倒,如何能怪我?”
镇北王怒声道:“你这孝子少在这里巧舌令色!皇宫以内擅用攻城槌这等军器是诛九族的极刑,还不从速入宫请罪,嫌镇北王府的性命太长是不是?”
她被秦琅抱着出门的时候,随便扫了一眼,秦小王爷虽行事张扬,但不至于公开在皇城里动用这类重型军器。
王妃如何看沈若锦如何对劲,“喜娘呢?还愣着做甚么,唱礼啊,天都快黑了,可不能误了吉时。快、拜堂结婚!”
秦琅是出了名的风骚纨绔,浪荡不羁。
酥麻的感受直击天灵盖,沈若锦差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碍于人多强行按捺住了,她抬手给秦琅理了理衣衿,用眼神表示他不要过分度。
镇北王妃开口打圆场,和顺地劝道:“好了好了,不是擅用军器就行,喜嫁拦门闹得过了些,二郎定是不谨慎才将侯府大门拆了的,派人去侯府重新把门撞上也就是了。新娘子刚过门,你这做公爹就劈面经验她夫君,岂不显得我们端方重,王爷您脾气差?”
这不是天定良缘,是甚么?
“好准头。”秦琅赞了一声,嗓音带笑。
秦琅右手抱着沈若锦,左手从她背上轻抚而下,在后腰上点了一下。
她要借助镇北王的权势和王妃母家的财产为沈家满门复仇,一个王府义女的身份远远不敷。
完整不在乎方才那花瓶就是冲着他来的。
镇北王被问住了,男女之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良配一说向来都不是定死的。
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看热烈的行人围了三层外三层。
“不如何。”沈若锦亭亭而立,不但直接回绝,还反问了一句:“王爷不是我,又如何能断言秦琅不是我的良配?”
秦琅,家中行二,靠近之人喊他“二郎”。
秦琅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半步,将沈若锦护在身后。
并且沈若锦刚被庶妹抢了夫婿,镇北王只当她俄然碰到这类操苦衷,心中设法不免过火,也不好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