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后。
“急报呢?拿来我看看!”
将军守边陲,家眷得留在都城为质,以防武将军权在手,生出兵变的野心,这是不成文的端方。
秦琅回到府中,走上前去喊了声“母亲。”
王妃缓了好久,才再次开口。
“皇上让你去接掌镇北王?”沈若锦闻言蹙了蹙眉,“那都城这边……”
秦琅有些艰巨地开口道:“急报上写北漠人发兵犯境,镇北王战死,世子重伤。”
“来人,给二爷清算行装。”沈若锦立即叮咛人去清算东西。
“急报会不会弄错了,他打过那么多次仗,受过那么多伤,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
镇北王镇守北境二十多年,经历过无数战役,如何会死得这么俄然?
沈若锦又道:“皇上让你何时出发?”
门外北风疏狂,寒意砭骨。
沈若锦也心惊不已,伸手将王妃扶到一旁坐下。
她只是不敢表示得太在乎。
“母亲!”秦琅赶紧伸手扶住她。
天气已晚,两人逆着风,快步穿太长廊,来到大门前翻身上马,一众隐卫策马随行。
沈若锦和秦琅对视了一眼,同时勒马而立。
现在秦琅要去北境,沈若锦若想同去,就得赶在天子派人来禁止之前出京。
秦琅低声应了,送母亲回房安息。
前面的话他有些欲言又止。
秦琅道:“返来同你们知会一声,马上出发。”
外头一向说镇北王府貌合神离。
王妃靠在椅背上,“北境苦寒,二郎此去要带些衣裳,万事谨慎。”
徐公公上前,大声道:“皇上召见平西郡主。”
界碑上刻着“京畿重地”四个大字。
“好。”
“二郎。”王妃当即站了起来,“是不是你父王那边有动静了?”
沈若锦等人同时策马扬鞭,穿太长街,出城去。
可秦琅晓得,实在母亲并没有外人说的那样不在乎父王。
这事产生地太俄然了。
界碑以内是都城,界碑以外是另一方六合。
沈若锦也跟着站了起来。
王妃同秦琅说了一会儿话,让他去了北境以后不要跟秦祁起争论。
秦琅沉吟半晌,“只怕皇上不肯。”
秦琅不忍看母亲如许,也顺着她的话说:“皇上已经命令命我去北境接掌镇北军。母亲,不管父王是生是死,我都会把他带返来。”
秦琅应了声“是”,“北境那边送来了急报。”
大内侍徐公公带着数百皇家侍卫拦住了世人的来路,世人手中的灯笼照亮了界碑。
“急报留在宫中,我亲眼所见,母亲……”
自从那日手钏俄然断裂以后,王妃就一向心境不宁,秦琅让人送去北境的信至今没有覆信,她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