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一惊,下认识地转头朝着身后的夫人看去,却见她的神采瞬时变得惨白。
“等我写完信你亲身跑一趟,把该送的人家都送到了。”
她将羊毫放回原处,吹干了墨迹,拿起厚厚的一沓纸装进信封递给管家。
彩云被她拉着跌跌撞撞的进了内间,却来不及细问,只见彩屏扑通一声跪倒在床榻边,语气焦心。
“哎呀,我这就去!”
彩云福了福身,随即提裙跨出了屏风,劈面却撞见汗湿了鬓角的彩屏,不免怔了怔。
“管家叔,如何了?”
捕快拿过手绢擦了把额头冒出的汗珠,又瞅了眼陈府屋檐上雕着的瑞兽,不由苦笑起来。
“少爷伤好后一向郁郁,现在可贵出去,夫人也是想他在内里多散散心。”
陈夫人强撑着稳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现在全部府里能做主的只要她,下人们都不晓得她的丈夫现在不在京中。
彩云瞪大眼睛还不及搭话,陈夫人怒极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一旁服侍的彩云弯了弯唇角,和顺地答道:“夫人再等等,大抵是路上担搁了。”
陈夫人哼了两声,俄然像是闻声了甚么一样停了话头,一双眉毛拧巴起来。
陈父曾经跟她说过,他思疑三王爷秦巽的青锋卫白日是王府卫队,公开里却在汇集各方谍报。
“女人,可不好了!咱大少爷不知怎得被三王爷捉了去了!”
毕竟前次在云府若不是她拦着,就连夫人恐怕也得陷在那边。
陈府门前。
世人纷繁退出房间,彩云临走前忍不住朝着夫人的背影看了一眼,总感觉本日的夫人奇特的很。
“彩云姐,少爷不在府里。”
“喏。”
彩云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少爷不过是去赏戏吃酒,又闯不出甚么大祸,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夫人,晚膳已备齐…”
彩屏刚想再劝两句,却被彩云在肩膀上浅浅捏了一把,只好咽下肚子的话退了出去。
管家一见她,立马恭敬地施礼。
“夫人,方才京兆尹的人过来通报,说是少爷被三王爷扣押了,府尹大人让我们府里从速刺探刺探,大少爷犯的甚么事?”
彩云刚让彩屏入内请陈夫人出来用膳,便闻声内里传来阵阵喧闹声,仿佛有人在争固执甚么。
“这另有假?”
那小厮一听,手上的行动顿时一僵,惊诧道:“你是说三王爷把长公子抓起来了?”
陈夫人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抬眼扫了眼站鄙人首的几个丫环,又好似想起了甚么一样淡淡叮咛。
彩屏听她说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敢再说甚么,只是在坐位上闷头摆着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