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剪子扔在桌上,收回“砰”的一声响,岳氏眉头舒展。
不乐意听莫梁这些话,岳氏直瞪眼。
过往各种,莫景鸿忘了,但她却不想将那些都糟蹋了。
这几年,镇国将军府瞧着和畴前没甚么不同,可内里是如何回事,大师伙儿都明白。特别是当今圣上均衡朝局,拔擢年青将领,制衡武将之家,新秀很多,顾家的威名,也在其他大将的一次次交战,一次次建功中,被消磨的差未几了。
传闻顾倾歌在练枪,岳氏眉眼间尽是嫌弃。
如水回声,快速退了出去。
家,她管了。
“回世子夫人,伯夫人请世子夫人去主院一同用早膳,世子爷和绾夫人也会去,伯夫人说一家子好不轻易团聚了,合该聚一块庆贺庆贺的,还请世子夫人快些……”
孝,她尽了。
顾倾歌如何,他是看在眼里的。
同处一个屋檐下,不过两看生厌,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龃龉里,将大片的回想化作烂泥,那不是她想要的。
武将之家,失了疆场,没了兵权,天然也就失了将来。
练了小半夜的枪,没甚么睡意,她干脆也就没睡。
“你就少说两句吧。”
莫梁感喟。
“景鸿十八岁就中了探花,放眼京中王谢后辈,有哪个像景鸿这么争气?他年纪悄悄,就进了户部,前程无量。顾家死绝了,景鸿没嫌弃她,她守孝,景鸿就等着她,现在景鸿不过是带返来个女人罢了,有甚么大不了的?”
除了未到而立之年,却已经再上不了疆场的顾镇平,顾家再无男丁。
承恩伯莫梁,听着这话忍不住感喟。
“这话如果传到倾歌耳朵里,谨慎她跟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