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耀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信纸扔到地上,眼中闪动着冰冷的寒光。
“张大人,朕的这位皇儿,但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是齐国大皇子的来信,应当不会错了吧?
至于郑克跟大炎朝廷之间的诡计窜连甚么的,他一个刚来的幕僚,那里晓得真假。
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群情纷繁,脸上尽是不成置信的神情。
“陛下,老臣并非要为那郑克说话,只是……”
“那郑克冒充求援,承诺事成以后将江南六省拱手相让,朕一时被面前的好处蒙蔽了双眼,竟然没有看破他们的诡计!”
锋利的嗓音划破了金銮殿的寂静厉穆,一名小寺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
他就是大炎西部一个读书人,因为在本地很有些才名,这才被郑克收为了幕僚。
陈国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表示侍卫将信呈上来。
“她暗中研制了一种能力庞大的新式兵器,据大皇子亲眼所见,可在斯须之间,让大量仇敌灰飞烟灭,还专克马队!”
信纸上,陈景阳的笔迹力透纸背:
“陛下息怒,不知大皇子信中说了些甚么?”先前那名老臣颤颤巍巍地问道。
“大炎来的?景阳这小子,不好幸亏那边当他的质子,写信来何为?”
张寒生硬地站在原地,额头上盗汗直冒,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渗入。
统统人都明白,这意味着甚么。
赶紧跪倒在地,苦苦劝谏道,“两邦交兵,不斩来使啊!陛下如此行事,难道授人以柄,让天下人嘲笑我大齐无人君之风!”
先前那名老臣再次站了出来,颤声说道,“老臣早就说过,那郑克狼子野心,不成信啊!现在看来,公然不出老臣所料!”
“陛下息怒啊!陛下三思啊!”
“甚么!”
陈国耀开初并未在乎,只当是这孝子又在故弄玄虚。
“陛下,千万不成啊!”
“这如何能够!”
他漫不经心肠接过信封,拆开封泥,抽出信纸。
纸上是陈景阳熟谙的笔迹,只是这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与常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大相径庭。
陈国耀深吸一口气,尽力压抑着心中的肝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景阳在信中说,大炎女帝楚玲汐,底子不是甚么昏庸无道之辈。”
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产生了何事,竟让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如此起火。
“哼,罪不至死?”陈国耀斜睨着他,眼中尽是讨厌,“朕看你是活腻歪了,竟敢戏弄到朕的头上!来人,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