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口中的张公子,乃是英国公的三公子张岁桉,三年前领了千户之职,现在却已经是正四品的上骑都尉。
蔡朗看了一下,却不急着答复,只俯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皇后,又慢悠悠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方才说道:“刚才太子在,我有些话便没有说,边关来信,说西戎大皇子已经同意,娘娘,这事情是不是要慎重措置?”
蔡朗神采一凛,想到当初皇后刚进宫也不过是个美人,也被人笑话轻视过,厥后,那些私底下笑话过她的高门贵女一个个跪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给她叩首施礼。
蔡朗放在右边的手微微握成拳,一瞬不瞬地看向皇后,“不管娘娘信与不信,当年,我去了的。”
蔡朗拿出两封敌国的密信,递给皇后,道:“这密信上有蜀王的名讳在,只要陛下……太子即位顺理成章,你们为何还要勾搭蜀王与西戎,到时候,只怕是与虎谋皮……”
蔡朗闻言,神采也沉重了几分,深思半晌道:“不成能,陛下无端端的如何会思疑太子,是你想多了,陛下这么多年子嗣艰巨,就连太子也体弱,可辰妃却生出一个安康的皇子,不免多几分宠嬖,现在,小皇子已经没了,娘娘就更不消担忧了。”
“顺理成章?”皇后嘲笑一声,“太子早就已经及冠,可陛下却一向只让太子做些无关紧急的事情,对辰妃生的阿谁却予以厚望,你说,陛下是不是思疑甚么了?”
陆崇跟在李宴辞身后,瞧着街上行人,竟有捧着书卷的读书人,一时候有些惊奇,特别是听到有人谈天,竟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文绉绉话语,陆崇的确大为震惊。
蔡朗不是谨慎过甚,而是他发觉到了不平常之处,也发觉到伤害,乃至私底下偷偷派人往青州探查,只是他怕被李宴辞发觉出甚么来,他的人并不敢过分靠近,只能在核心行动。
张岁桉见到李宴辞的时候,只见他寂静不语,不晓得为何,竟是想起了幼年时,两人初见那日,李宴辞也似现在这般,悄悄地看着他。
蔡朗闻言,瞳孔狠狠一缩,面色凝重的看向皇后,刚才那一番话,有动之以情,也有敲打之意。
“兄长晓得就好,自从本宫进宫那日起,能够说,本宫与蔡家,牵一发而动满身。”皇后说着,微微一笑,又似是在感喟,也似是在自嘲,“这么多年,本宫为蔡家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也该到蔡家帮本宫的时候了。”
语气安静如水,可眼底的狠厉却让人浑身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