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只当没闻声，牵着苏理和苏雁两兄妹走了。
苏愿看着柳姨娘柔弱的背影，唇角如有似无带着一抹淡笑，眸色安静。
夫人在这府中的处境是越来越艰巨了，现在竟是连一个妾室也能随便措置夫人院中的下人了。
“嗯。”沈氏坐在打扮镜前扶了扶发簪点头应道。
但苏雁却摆脱了柳姨娘的手，瞪着一双乌黑的双眸，声音软糯道：“姨娘来看母亲，母亲是不欢畅吗？”
赵嬷嬷快速的看了苏愿一眼，蜜斯这话是甚么意义？会是如她所想吗？
语气软和尽是哀告，但低着的头，掩蔽着眼底的冷意。
柳叶儿从不信赖甚么情情爱爱，她的统统挑选都是为了糊口得更好罢了。
月华斋是正院，有两个晚香居那么大，两个花厅，东西跨院，逢年过节，一家人都要聚在月华斋的花厅一同用膳。
柳氏刚翻开门帘子，而苏愿的声音不大不小，全都传入了她的耳中。
“母亲院子里的环境如何？”苏愿被赵嬷嬷扶着走了两步。
但是她能够！
不过她将眼中的切磋之色掩蔽得很好，苏愿也只当没瞥见，只是扶着沈氏的胳膊道：“娘亲，我们也走吧，去得晚了，祖母怕是要睡下了。”
“奴婢跟着一起去吧。”赵嬷嬷提着灯笼道。
沈氏皱眉道：“让她归去吧。”
苏愿的目光落在苏雁的身上，眉峰不动声色地蹙了起来，面前这个才四岁的小女人不成小觑，梦中的她因着苏雁不晓得吃了多少个暗亏。
只是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苏愿。
走出晚香居，走过九曲回廊，便到了月华斋。
沈氏却点头，“惠香你留下，院子里事情多，让芳菲跟着就好。”
穿过花厅，便到了赵氏常日里见她们的前厅。
“夫人身边除了芳菲此次跟着一起去了庄子，小巧几个大丫环都被以各种启事打发了。”赵嬷嬷低声道。
柳姨娘起家，柔声道：“是，婢妾明日一早再来给夫人存候。”
而苏世清，如果说当年，或许对沈瑾禾有几分情义，但那情义，实在太少，不然她一个死了未婚夫，投奔姨母的表妹又如何会成为他的妾室。
柳姨娘听得这话后，缓慢的看了一眼苏愿，又看向沈氏，随即垂着眼睫，乖顺的应了一声，“是。”
就在苏愿和母亲刚要出门的时候，芳菲赶紧走过来，“夫人，大蜜斯，柳姨娘来了，说是带着大少爷和二蜜斯过来存候。”
不等沈氏开口，苏愿抬眸，神采平高山看向柳姨娘，轻声道：“过了年，雁儿也五岁了，该学些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