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华霓裳倒是嘲笑,“那我倒是想问一问裴世子,你口口声声要娶云薇,你将慕长缨置于何地!?”
“敢问公理凛然的裴世子,她们,就该死受此灾害吗?”
循着惨叫声,裴远廷疾步往外,一个身影拦住了他。
几年前,肃王妃小产后一向缠绵病榻,换了几名太医,皆是不见好。是慕长缨请来华霓裳,方才诊出,肃王妃是中了一种名为菟丝花的慢性毒。中毒者明面像是产后衰弱,实则一点点衰弱,直到骨瘦如柴药石无医而死。
可随即,又有几道银芒连着袭来!
云恬坐着,纹丝不动。
风絮不紧不慢道,“二蜜斯在禁足期间擅自出府,主母大怒,命令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那是一支尖细的银针,挟带着凌厉的杀意,射向裴远廷的脖颈。
面对华霓裳的咄咄逼人,裴远廷深吁口气,也渐渐从见到华霓裳的震惊中回过神。
沉默了一会儿,他仿佛才从神游中抽身,目光中有甚么东西,变得更加果断了。
他虽不知华霓裳是慕长缨的表姐,却晓得,两人干系匪浅。
“二蜜斯不在那边行刑!”
最后,她慢悠悠抬眼,凝着他的笔挺刻薄的背影。
裴远廷淡然回身,“昨夜之事她本就无辜,不该受此灾害。”
他重新来到云恬跟前,面沉如水,声音如坠寒冰,“本世子真是低估了你的胆量啊,云大蜜斯。”
溢满杀意的嗓音,一字一字从喉间滚出,“再敢提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蓦地厉喝,“够了!”
裴远廷仿佛也沉着了下来,“甚么声音?”
此言一出,满室呆滞。
云恬面庞安静,握着杯盏的手指却一点点收紧,俏脸紧绷,几近要将瓷杯捏碎。
“给我开口!”
抬眼看向华霓裳,她惨淡轻笑,喉咙沙哑,“虽不知花神医与慕大蜜斯是甚么干系,但是裴世子说得没错。”
“慕家就不无辜吗?”
话落,风絮只觉头顶微凉。
不过,云恬惯故意疾。
裴远廷挨了一掌,连退数步,本就有些惨白的神采,现在更是赤色尽褪。
她嗤笑,“我真替慕大蜜斯不值!”
裴远廷大抵没想到,华霓裳会直接诘责他。
华霓裳压不住火气,“你不吝获咎何氏,也要去救她?!”
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刹时朝她逼近!
云恬一晃神,裴远廷已然欺身而来。
仿佛是触及某个忌讳,裴远廷双眸蓦地染上戾气。
裴远廷目光蓦地锋利,就在他抬步筹办超出她的刹时,风絮顶着威压咬着牙道,“世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