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勋勃然大怒,起家冲着跑出去的一个管事就是一脚,痛骂道:“赶着投胎么?惊扰了父亲,老子把你百口都剐了!”
过了一会儿,吴德勋沉不住气,问道:“老三那边也不知如何样,我去看看!”
嘴角倒是出现一丝奸笑。
吴德山谨慎翼翼的说着,边说边看着父亲的神采,恐怕一个不谨慎触怒了父亲。老爷子别看七十多了,那脾气确切一点也不近年青时候圆润,愈发老而弥坚。
老爷子固然年事已大,但中气实足,语气垂垂锋利,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吴德勋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到底是甚么启事呢?
吴德山沉默。
把这群野草都铲平了,那条蛇还能不跳出来么?
吴老太爷尚未说话,坐在吴德山劈面的老二吴德勋便嗤笑一声,一脸不觉得然。
房俊不晓得,也不想去猜,太费事。他想用一个最简朴的体例:打草惊蛇!
仆人没有一丝不测,安静的道:“诺!”
老迈吴德山年逾五旬,白白胖胖,长髯补缀得整整齐齐,穿戴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挂着玉佩,很有一副繁华儒雅的姿势。
再叹一声,呢喃道:“白杨树下一池水,决之则是流(刘),不决则为沥(李)……统统,都是天命罢了……”
吴德山惊问:“你说甚么?”
吴德勋哼了一声,不屑道:“齐王,代表不了齐州官府……”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斑纹繁复光彩素净,挡住了地上的寒气,室内暖和如春。
吴德勋的面相跟大哥吴德山很像,但体格魁伟,身材高大,端坐在榻上,仍然可见魁伟的身躯,说话时仰着头,一股桀骜之气冲天而起。
房俊看了看吴家世人,点了点头,收起横刀,单手拎着吴德海的衣领子,拎着破麻袋一样丢上路边房家留下的一辆马车。
吴德勋不忿道:“符谶中言道:李氏将兴,刘氏当王!何故他李氏得了天下,刘氏就不能取而代之?”
房里一阵沉默,父子三人尽皆不语。
身后的两个侍女吓得鹌鹑一样跪在那边,缩成一团,簌簌颤栗。
“大兄,这里是齐州,不是长安!那房俊再是放肆,到了这齐州,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也得给咱卧着!我们爷们儿在齐州运营几十年,上至府衙下至贩子,早就兜起了一张大网,即便是房玄龄想要以势压人,也得看看这齐州的老百姓同分歧意!只消得煽动一下百姓,有官府背后撑腰,他房玄龄还敢罔顾民意,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