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平生未入宦海,但人间事理倒是相通的。
“你小子还晓得老道年龄大?有没有点尊老之心?老道言出如山,毫不忏悔!真不知房玄龄如何教诲儿子的,温润君子的性子,怎地教出你这么一个混不吝的棒棰?来来来,老道本日替你爹教教你如何尊敬老年人……”
以孙思邈百岁春秋,别说替房俊他爹教教你,就算是替他爷爷揍他一顿,他都没地儿讲理,乃至如果孙思邈一气之下将他弄死了,都不消背负国法之制裁……
房俊便将来意道出:“长辈统领右屯卫,招募新兵练习阵法,将辅以全新的练习体例,以之晋升兵卒的身材本质,但是练习强度太大,唯恐兵卒身材毁伤,故而前来向道长寻求一些强身健体医治跌打毁伤的方剂或者药物。”
“说完了?说完了滚蛋,瞥见你就烦!”
孙思邈气的白胡子翘起老高,怒道:“臭小子,敢威胁老道?天下还没人敢这么干!”
这是事理,更是忠告。
房俊“嘿”的一笑,上身微微前倾,面上尽是促狭之色,低声道:“发行不发行……可由不得陛下。”
“……”
孙思邈发笑道:“怎地,你还能假传圣旨,令天下各州官员为你所用?”
可房俊却听明白了此中的深意……
孙思邈奇道:“哦?另有谁能享用这泼天的功德,却不造反噬?”
“道长珍惜之意,长辈铭感五内。但道长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将三部书发行天下这等名誉名誉于我是个祸害,但是却有人视其如久旱甘霖,甘之如饴……”
李二陛下出了太极宫,如果在街上碰到八十以上的老者,即便是帝王至尊亦要避往一侧给其让路,
孙思邈恍然,如此一来,仿佛这件事还真就唯有房俊才最合适……
孙思邈愣了一愣,道:“事理是没错,但是刊发这些册本所需破钞的人力财力,即便是陛下亦要颇多踟躇吧?毕竟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所思所虑,必定要通盘计算,岂能顾此而失彼?”
就算李二陛下现在对房俊崇信重用视为肱骨,但他也到底是一名帝王,谁晓得会不会是以心生猜忌?
房俊道:“那里用得着假传圣旨?道长有所不知,克日长辈向陛下呈递了一份在兵部辖下建立‘邮政司’的奏折,统合天下驿站,加快邮传鼎新,而‘邮政司’设立以后的第一个行动,便是结合‘大唐文明复兴会’,于天下各州府县的驿站设立发卖册本纸张的书店,统统出售的册本纸张,全数本钱代价发卖,撤除保持平常运转以外,毫不赚取一分一毫的利润。而道长这部《令媛方》能够作为吾等‘邮政司’的开山之作,便可趁机将此书发行天下,又但是的‘邮政司’一炮而红,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何况‘邮政司’受陛下指导,‘大唐文明复兴会’的会长乃是魏王殿下,说了算的还是陛下,到了最后,这些功德岂不是尽数归于陛下一身?恰好这些事还都是长辈在经手理睬,想如何搞就如何搞……嘿嘿,道长您说这是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