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沉吟不语。
房玄龄对长乐公主之观感甚佳,亦常常为其遭受而嗟叹不已,对于外界传言长乐公主与房俊之“绯闻”,房玄龄亦曾对房俊耳提面命,令其毫不成招惹长乐公主,使其申明受损、清誉玷瑕。
但朝臣既然已经回绝了以长乐之封号定名佐渡岛,并且天子也收回成命,如果再持续反对长乐公主的加封,那就未免显得不刻薄。
沉默很久,房玄龄问道:“既然陛下意欲摸索朝臣之反应,又何必那长乐殿下出来做筏子呢?”
李二陛下故作诧异:“咦?怕老婆这算是‘疾’么?记得以往你但是硬气的说此乃伉俪恩爱,脸皮厚着呢!”
要么如何说房玄龄最知心呢?此人不会瞪着眸子子喷着吐沫星子跟你硬怼,将你弄得下不来台,更不会一味的恭维阿谀出些馊主张,而是每一次李二陛下有要求、有设法,都会经心极力的却做到最好,同时消弭掉统统不良之影响。
房玄龄愁闷不已,耷拉着眼皮闷闷的吃酒,不理睬天子了。
李二陛下顿时大喜!
大唐大富,世人尽知,能够在家门口将本地特产卖于唐商,或是自唐商手中直接买入大唐各种珍奇商品,各地货殖互通有无,唐商当然赢利,本地商贾亦是不亏,乃是一举两得之事。
这并非便是否定那些世家门阀出身的人,而是不管谁处于那等环境之下,只怕都难以独善其身。
可一旦大唐开端对周边番邦诉诸武力,强势毁灭其国侵犯国土,必定遭到群起抵抗。
这就是世家门阀的代价观。
此念一起,不知又有多少烽火将燃,不知又有多少健儿出征,不知又有多少家破人亡……
齐州房氏算不得门阀,但勉强亦能算作世家,明里暗里与其他顶级的门阀实则并无辨别。
究竟上,这等政策遭到周边番邦的极大推戴。
现在繁华鼎盛之时势得来何之不易,他又怎敢冒险将之断送?
固然这事儿成不成的尚未可知,但是房玄龄这般知心的表示令天子龙颜大悦,当即筹措着筹办炊事,留下房玄龄用膳。
席间,李二陛下打趣道:“某留下玄龄用膳,可曾遣人奉告府中?”
说甚么呢?
房玄龄老脸“腾”的一下红了,宽裕不已。
大唐对于地盘实在并无多少贪欲,泥土肥饶的两湖尚未开辟,雨水充分的岭南人迹罕至,就连河北之地亦因为比年战乱而导致火食希少,大片大片的地盘还在荒凉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