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看着与长孙无忌争辩得面红耳赤的太子,心底倒是有些欣喜。
到了大理寺,那就跟回了戴至德的家一样……
戴至德在一旁大呼:“大理寺就大理寺!是你们先脱手打人,我等纯属侵占,去了大理寺也不怕!”
他从不是一个心慈面软之人,说一句“铁面忘我”亦不为过,眼里向来不揉沙子。
马周微微蹙眉,耐着性子道:“高大郎,汝亦是朝廷命官,当知法不容情,岂可因为你一句话,便要本官秉公?再者,方才本官非是没有给过他们机遇,但是这些纨绔出言不逊、吼怒公堂,涓滴未将本官放在眼里。高大郎还是请回吧,趁便给高真行筹办一些被褥衣物,本官答应尔等入监探视,亦算是通融了。”
在他看来,纨绔后辈们偶尔吵个嘴、打个架,那也叫事儿?
以往京中这些个纨绔动辄几十上百人大混战,颤动京师,也没见谁揪着不放,就算是天子闻听,大多也仅止是一笑了之。
言下之意,咱是看重了房俊的才调,故而才保举他担负瀚海都护府的多数护。
喝了口茶,胸腹当中的火气稍减,马周抬起眼皮扫视一周,问道:“尔等聚众肇事、扰乱治安,按律,当鞭挞三十,收监三月,亦或劳役旬日……不过念在诸位尽皆幼年意气,亦未形成太严峻的结果,如果肯补偿那‘状元楼’统统丧失,暗里里协商处理,本官便放尔等一马,不予究查。几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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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马周看着堂下一众鼻青脸肿、口歪眼斜的纨绔后辈,眼皮子一阵乱跳,用力儿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长孙无忌暗叹口气,固然晓得将房俊弄去漠北的设法几近不成能实现,但是见到天子如此保护太子的班底,便晓得本身心中那一丝丝的希冀算是彻完整底的断绝了。
堂下肃立的衙役冲上来,如狼似虎普通将几人摁倒在地,疏忽挣扎,用绳索尽皆紧紧捆住。
若无天大之变故,易储之事,从今而后再无能够。
他老子戴胄乃是前任大理寺卿,现任大理寺卿孙伏伽就是戴胄一手带出来并且搀扶到寺卿位置上,可说是孙伏伽的恩主,不然戴至德何故小小年纪便可在大理寺担负官职?
马周大喝:“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
高士廉的四公子高真行,褚遂良的儿子褚彦甫,窦家两兄弟窦德威、窦德藏,前任大理寺卿戴胄的儿子戴至德,薛道衡的孙子、薛收的儿子薛元超,高祖天子宠臣、当今陛下潜邸“十八学士”之一苏世长的儿子苏良嗣……哦,另有一名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