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番老气横秋的点评茶叶,实在画风过分违和……
“姐夫这是要去骊山农庄?”
,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对抗也。故交已然尽知茶叶之妙,微臣不过是鉴戒故交之认知,以之略作变动,所幸其味湛然,故而深受世人之爱好,对劲将其发扬光大,又岂敢居功?殿下之言,微臣愧不敢受。”
但是,任他如何尽力,如何揭示好感,房俊却向来都对他不假辞色,对付了事……
娘咧!
李治:“……”
房俊坐在李治劈面,手里还是捧着茶盏,低眉垂眼的一口一口呷着,好半晌,才放下茶盏,看了一眼李治,轻叹一声,说道:“殿下与晋阳公主岂能不异呢?公主乃是女孩子,长成以后便将嫁作人妇,吾等便是臣子,又是嫡亲,自当宠溺有加、视若明珠,毫不使得公主蒙受哪怕一丝半点的委曲。殿下则不然,您乃是天潢贵胄,是陛下之子嗣,更是昂藏七尺的男儿汉,将来将要帮手太子殿下管理大唐这万里江山,天然要多多接受磨砺,养成刚毅勇敢之脾气,方能报效君王、造福万民。如果自有予以宠溺,有所心愿而尽皆得偿,将来如何面对艰险、解除万难,辅弼君王成为不世之霸业呢?故而,非是微臣不肯与殿下靠近,更非不肯宠溺于殿下,实在是不敢呐。”
车队出发,辚辚而行。
说实话,房俊不肯意与李治靠近。
言罢,他对着窗外叮咛道:“房驸马与本王同车,马上开赴吧,勿要堵在路上误了商旅赶路。”
全都是大要工夫……
李治天然听得懂房俊言语当中的敲打之意,倒是心中愈发烦忧,如堵块垒……
李治一脸欢乐,抚掌道:“这才对嘛,早想与姐夫靠近靠近,只是一向未曾有机遇。”
“本王求得父皇恩情,前去骊山别苑暂居避暑,这骄阳当头、盛暑难耐,姐夫无妨与本王共乘一车,待到得骊山在各奔居处,如何?”
房俊捧着茶盏,考虑着用词,缓缓说道:“殿下谬赞了,茶者,南边之嘉木也
深吸口气,李治苦笑道:“本王有一事,多年来缭绕心头,苦思不解,不知姐夫可否为本王解惑?”
“……”
他夙来对这位李二陛下最小的嫡子敬而远之,实在是因为他从汗青上见到这位心机过分深沉,手腕亦算刻毒,其大要上的兄友弟恭温厚仁孝,大略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