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他顾忌的,是真德公主即将与房俊结婚这件事。
这买卖如何算都不亏呀!
这会儿也认识到本身鲁莽了。
裴行方愣了一下。
他转头去看阿谁善德女王派去请他的仆人,那仆人会心,赶紧道:“陛下有命,房少保前来以后,毋须通禀,当可直接会晤。”
善德女王稍稍推开,俏脸有若寒冰,秀眸当中肝火升腾,却不得不强自忍耐,咬着牙道:“还请裴将军自重!吾乃新罗女王,内附之臣,如果天下人晓得将军对吾这般不敬,难道丢尽了大唐颜面?”
现在在这长安城中,敢劝止他的人还真就没几个了……
其他兵卒面对如狼似虎的亲兵,底子就不敢抵挡,乖乖的被卸下兵刃,沿着墙根蹲了一溜。
房俊这才迈步走进堂中。
自家将军有命,自当顺从,可谁能想到现在劝止的竟然是房俊?大唐军中,房俊早已仰仗赫赫功劳成为新一代的“军神”,可谓名震天下光芒万丈,不知多少大唐兵卒将其视为表率,倍加尊崇。
他们这些亲兵都是跟从房俊南征北战惯了的,冲锋陷阵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一个个杀气腾腾凶横霸道,吓得那校尉大汗淋漓魂飞魄散,死死的闭着嘴,一动不敢动。
甚么去陛上面前告状、会否激起内附之臣的恶感,他完整不在乎。
裴行方醉眼惺忪,恼羞成怒:“屁的新罗女王!这里是大唐,你还当是你的新罗呢?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你这等人在长安城趁便扒拉扒拉,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那协颉利可汗昔日称霸草原纵横北疆,现在不也得在陛上面前歌舞扫兴?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
保不齐谁如果敢打深得女王的心机,被真德公主早晨吹一吹枕头风,翌日就得被房俊打上门去——放眼全部大唐,敢明目张胆的招惹这个棒棰的实在没几个,他裴行方也不敢。
只不过本日饮了酒,酒桌之上又被人撺掇几句,便有些急不成耐……
至于后一个能够……那算是个事儿么?
的确,新罗内附,实则与亡国之君并无分歧,客居长安,几近与阶下之囚无异,又何谈甚么庄严与职位?
对方为首那校尉咽了口唾沫,道:“末将见过房少保……”
更何况她如许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身份高贵、财产惊人,更添了那些无耻之徒的觊觎之心。
说这话,贰内心虚得短长。
房俊问道:“汝乃何人,现任何职?”
房俊微微点头,翻身上马,走到门口,那些兵卒相互看了一眼,踌躇半晌,但还是站到门前,拦住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