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本来应当恼火的,大儿子这话较着有教唆诽谤的怀疑,本身何曾游过瞧不起高阳公主的设法?不过想到这但是大儿子极少表示出的情愿对二房加以保护的态度,忍了忍,毕竟没有发怒。
卢氏也有些恼火,不悦道:“谁又见怪你了么?这阖府高低,就算是公主亦未曾对你有半句牢骚,偏要来讲这些事。”
卢氏一听,顿时眉毛一扬,就待要反唇相讥。
房玄龄耷拉着眼皮,一个劲儿“伏溜伏溜”的喝着茶水,一声不吭。
而武媚娘、萧淑儿、金德曼等人皆乃妾室,是没有资格享用朝廷册封的……
杜氏感觉委曲,垂着头红了眼眶,咬着嘴唇不出声。
牝鸡司晨,那但是不祥之兆,搞不好全部房家都要是以而蒙受灾殃……
“铛铛当”房玄龄敲了敲茶杯盖,目睹好好的喜庆氛围被老妻硬生生给带偏了,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发作,只是淡淡说道:“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家有大家的命,谁能何如?比拟于儿孙合座,吾倒是更但愿他们兄弟情比金坚,只要手足同心,难不成将来几个兄弟还能委曲了大郎?至于纳妾与否,那是大郎房里头的事儿,作父母的就莫要插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谁家的白叟都是贪婪的,既希冀着儿孙们承平长命顶门立户,有苛求着子嗣们能够灿烂门楣,都有出息。
再厥后李二陛下将高阳公主赐婚给房俊,老两口不但没有多少高兴,反而愈发忧心忡忡。
就连房玄龄喝茶的行动都顿了一下……
国公的爵位乃人臣之极致,亦有三六九等,按封国之大小以辨别。似秦、齐赵、梁、宋、郑此等大国,天然是国公当中的佼佼者,而英、卫、曹、越此等小国,便低了不止一筹,以此彰显其职位。
二房算是放了心,可如此一来,大房又成了心头病……
堂内俄然一静。
一向神游物外的房遗直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说道:“殿下乃是陛下之金枝玉叶,身份之高贵又岂是一个国夫人可堪对比?天下不知多少人家羡慕,母亲勿要得陇望蜀,尚不满足。”
之前房俊率诞无学、木讷笨拙,这使得房玄龄佳耦为之伤透了脑筋,平素天然更加偏疼房俊一些。大儿子固然也不谙俗务,但好歹另有一个梁国公的爵位等着秉承,至不济也是一世衣食无忧,可老二如何办呢?
一旁的杜氏听他提及这等羞人事,顿时又羞又恼,垂下头去连耳朵都红透了,伸脱手狠狠掐了房遗直一把,恼道:“提这个何为?非是郎君你的原因,许是妾身不可,妾身亦曾让你多纳几个妾室,你恰好不听,是想让妾身接受这等无后之罪,身后也无言面见房家的列祖列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