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披挂整齐,兜鍪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正端着饭碗就着桌上小菜大口喝粥,闻听帐外脚步声,双眉微微一蹙,嘴里将咸菜嚼的咯吱响,昂首看去,恰好见到房俊大步入内。
房俊没答复,冲着帐外喊了一嗓子:“添副碗筷!一个个傻愣愣的,没点眼力见儿!”
“你你你……你怎地把他给杀了?”
房俊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便即起步提速,向营地以内驰去,左武卫兵卒面面相觑,意欲上前反对不准策马而入,但是踌躇之间,房俊已经飞奔而入……
跟着房俊入内,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在帐内满盈开来。
帐外程咬金的亲兵闻声,从速寻来一副碗筷送出去,见到饭桌上碗碟之旁摆放着一小我头,差点惊叫出来,幸亏及时压抑心中惶恐,恭恭敬敬盛了一碗粥,但脸部神情却尴尬至极。
长孙安业固然这些年被放逐岭南,没有甚么作为,但是长孙无忌一向心疼且正视这个幼弟,不然此番也不会调派长孙安业前来洛阳,与李绩洽商缔盟一事。眼下被房俊所杀,人头更是提到本身面前来,不管长孙无忌是否信赖他与房俊暗里窜通,对他迁怒都是必然的。
房俊不在乎有兵卒逃窜,带着亲兵撤出雁翎关,临走之时放了一把火,将全部城关焚毁……
程咬金摆摆手,将亲兵斥退,瞪着桌上的头颅,那里另有表情用饭?
乃至于,脾气多疑的长孙无忌干脆将长孙安业之死联络到李绩身上……
程咬金气得胡子直翘,双眼圆瞪,气道:“老子不管你那些个算计,你若相送,便直接去李绩面前送,何必将这头颅放在老子面前?娘咧!你这清楚是想要拉老子下水,实在可爱!”
只是标兵尚未走出多远,这支马队倏忽之间已经到达阵前,战马雄浑,兵卒威猛,大多数身上染着干枯的鲜血,杀气腾腾!
顺着“南崤道”走出崤山到达三乡口之时,天气已经大亮,房俊马不断蹄,直接奔赴程咬金驻兵之处。
而房俊的亲兵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平素享用最好的炊事,接受最严格的练习,设备最精美的军器,以单兵本质而论,足以当得起这个年代“兵王”之赞誉,如此突袭十倍于己的关陇军队,底子毫不吃力。一顿震天雷炸得这些守军魂飞魄散,再一个冲锋,便已经奠定胜局,接下来便是肆意搏斗,只不过因为人数太少,守军一窝蜂的仓惶逃窜,导致逃脱很多。
一队数百人的马队自“南崤道”方向奔驰而来,铁蹄踩踏空中冰雪收回如雷普通的轰鸣,惊得营地以内兵卒尽皆色变,仓猝翻身上马列成步地筹办迎敌,同时派出标兵刺探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