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令他极其头疼,这些门阀私军或是应他之邀、或是被威胁利诱这才进入关中,一旦全军毁灭,其背后的门阀必然对他长孙无忌恨之入骨,这毕竟都是各地门阀赖以维系权势的根底,一朝丧尽,根底断绝,谁能受得了?
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
可他不能啊……
可他即使肝火中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失态之生长,想他长孙无忌何曾这般窝囊憋火……
但是自房俊蓦地之间崛起,数度与其比武,不但未曾占到甚么便宜,反而到处受制,现在更是尾大不掉,成为本身的亲信大患,长孙无忌对于房俊的观感、评价,早已今非昔比。
李积以往的安静文雅尽皆不见,气得破口痛骂。
旁人看来或许如此,但李积深知房俊早已洞悉统统,此举之目标就是为了将他卷入兵变当中,不能坐山观虎、置身事外。
对于这等夯货,只能顺毛捋,没辙。
再者说来,房俊这一手看似低劣,但虚真假实当中却很轻易导致长孙无忌摸不清脑筋,故而判定失误,是极其高超的一招。
他惊诧看着面前的奏报:“这岂不是栽赃嫁祸?”
只怕房二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世人大笑出声。
烦躁的捋了捋胡子,环顾世人,道:“房俊过分放肆,且行事尽情,太子不能对其予以束缚,若任其施为,结果难测。本帅筹算调派一员大将奔赴绕过黄河,奔赴渭水之北对于予以威慑,诸位说说看,谁去合适?”
是否出兵剿除洛阳杨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程咬金私行出兵剿除南阳段氏私军以后,他便严令各军驻安营地不得擅出,凡是出入超越五十人皆要将奏报送抵中军大帐由他亲笔批准,不然便被视为违犯军令,严惩不怠。
此等景象之下,除非吃了豹子胆才敢效仿程咬金之行动。何况洛阳杨氏屯驻于盩厔,而潼关到达盩厔须绕太长安东侧穿越关陇军队之营地、亦或由中渭桥度过渭水,那边是右屯卫的防区,另有万余吐蕃胡骑戒严……谁能过得去?
言罢起家,站到堂中,梗着脖子瞪眼李积。
宇文节点头,感觉如此措置最好。
李积则看着幸灾乐祸的诸人,气得牙根痒痒。
诸人面面相觑。
李积明显也想到了,气道:“你去?本帅是想派兵进驻渭水之北赐与房二必然的压力,震慑其莫要尽情妄为!若让你去,恐怕不是赐与压力,而是送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