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深思半晌,点头道:“京兆府由马周掌管,高低一心、运转顺畅,如果冒然由旁人参与,反倒使得人浮于事、过于推委。眼下长安局势渐趋安稳,东西两市的规复乃是重中之重,一应招商、维修、税收之事件,便由刘侍中亲身卖力吧。”
萧瑀不知究竟,听到太子的话语,顺势上眼药:“山东世家占有一方,不听朝廷诏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谓桀骜难驯,眼中只知门阀好处、全有为国之心,他日殿下予以差遣,当谨防变故。”
必定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可到底所指为何?
他的确眼馋京兆府的权力,但马周固然平素不大参与朝堂斗争,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并且背后还站在房俊、李道宗这两个军方、宗室以内都响铛铛的人物,想要从马周手中打劫一些权力,难如登天。
高侃在火线莫名其妙给他说了两门婚事,这的确不靠谱,但若说房俊不为所动倒是不能。太子成心保住关陇门阀的景象之下,若能获得关陇门阀的大力搀扶,房俊于朝中的职位将会愈发安定。
岑文本在一旁入坐,耷拉着眼皮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不插话。
房俊心中打动,却苦笑点头。
……
关陇则分歧,他们明知本身是被太子当刀子才得以存留,天然急于寻觅一个真正靠得住的背景,而用他们残存的力量搀扶房俊走上更高的位置、揽取更大的权力,天然能够一荣俱荣。
自是不会将本身心中迷惑道出,论及信赖,在他眼里没人比得上房俊,乃至连手足兄弟都不可……
而后,他意味深长道:“眼下局势看似陡峭,实则变数太多,谁也不知接下来会走向哪个方向。诸位爱卿皆乃孤磨难至好,孤绝对信赖,故而还请诸位助孤平靖朝局、复兴百业,将废墟普通的关中重修起来,也不往为官一任!”
他信赖房俊的虔诚,更信赖房俊的才气,但以目前的局势生长去看,即便他身为九五至尊也没法将房俊汲引到宰辅之首、万人之上的位置,以是他愿定见到房俊在关陇门阀的支撑下耸峙不倒,乃至开辟进取。
他看着三位大臣,问道:“孤欲对卢国公、鄂国公私行出兵之事予以告诫,并且责令英国公率军屯驻于灞水之东,无调令不成过灞桥入长安,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李承乾笑道:“刘侍中办事,孤天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