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没有明言,只是提示道:“有些过后代事难料,但愿越大则绝望越大,微臣但愿殿下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万事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不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导致心态失衡,做犯弊端判定。”
刘洎当即点头:“殿下放心,微臣定然竭尽尽力,令东西两市早日开市,不负殿下重托。”
李承乾蹙眉,奇道:“这话听得孤稀里胡涂,二郎但是意有所指?”
岑文本在一旁入坐,耷拉着眼皮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不插话。
萧瑀不知究竟,听到太子的话语,顺势上眼药:“山东世家占有一方,不听朝廷诏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谓桀骜难驯,眼中只知门阀好处、全有为国之心,他日殿下予以差遣,当谨防变故。”
但不管房俊如何选,都会直接影响到太子将来的施政,以是只能让太子来做出定夺,不然必生猜忌。
退而求其次的话,将东西两市紧紧攥在手中也是不错的好处,毕竟这一块本来该当是房俊的地盘……
李承乾沉吟很久,方才悄悄一叹,温言道:“遵循本心来讲,孤不想二郎与关陇纠葛太过……可孤也晓得,将来的朝堂之上必定斗争惨烈,不管孤对你如何正视,都很难制止你蒙受江南、山东两地门阀之架空与打压,而为了朝堂的稳定,孤却只能听之任之,不能强行干预,这对你不公。此番兵变之以是反败为胜,皆乃二郎你之功绩,孤服膺在心,永志不忘,天然不肯见你投闲置散、壮志难酬,以是答允关陇吧,借联婚来操纵他们的力量去强大你本身的班底,将来,助孤复兴百业、答复大唐,君臣共谱一首名垂千古的佳曲!”
眼瞅着大权皆被李靖、房俊、马周等人揽在手中,其他在兵变当中亦是着力很多的文官们却整日里围在太极宫无所事事,就连补葺、重修诸多宫殿之事都有少府监卖力,这让三位文官魁首如何坐得住?
三人思虑一番,齐声道:“可!”
……
他信赖房俊的虔诚,更信赖房俊的才气,但以目前的局势生长去看,即便他身为九五至尊也没法将房俊汲引到宰辅之首、万人之上的位置,以是他愿定见到房俊在关陇门阀的支撑下耸峙不倒,乃至开辟进取。
待到房俊走了好久,李承乾还是坐在地席上蹙着眉,思考着房俊的方才那番话语。
萧瑀与刘洎都看向太子……
他的确眼馋京兆府的权力,但马周固然平素不大参与朝堂斗争,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并且背后还站在房俊、李道宗这两个军方、宗室以内都响铛铛的人物,想要从马周手中打劫一些权力,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