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周也部分承认房俊的观点,感觉某些贸易氛围浓烈、人丁活动大的坊市若能慢慢裁撤坊墙,利大于弊……
李君羡明白,这清楚是包庇房俊,不使其参与此中……
而坊墙之存在,却形成活动停滞,限定了长安贸易之生长,在商税越来越成为朝廷税赋核心的眼下,使得具有百人常住人丁的长安城并未获得与之呼应的繁华程度。
心念电转,遂道:“你我也算有过一番情分,以往见你心浮气躁、利欲熏心,故而统统疏离,亦未曾汲引举荐,乃是想让你增加磨砺,脾气能够沉稳朴实一些,现在看来确有效果。眼下长安百废待兴,你既投入马府尹麾下,自当体味其一心为公、两袖清风之品德,经心极力予以帮手,莫要误入歧途,多行不义。”
马周摸不准房俊对李义府的态度,叮咛道:“此时非是话旧的时候,你下去调集衙门巡捕、胥吏,服从李将军调遣,不得有误。”
“招了!”
言罢,命人撤除将司录参军叫出去。
待到李义府辞职,马周奇道:“据闻二郎当年卖力监考,与李义府曾有赠衣之恩,还一时传为嘉话。此人才具颇显、手腕圆融,是个能任事的,若予以重用,必成大器。二郎何故未曾保举重用,听你所言反倒有压抑之意?”
李君羡领命,起家告别,大步流星走出京兆府衙门,无数“百骑司”妙手簇拥而至,会聚在他身后,在李君羡号令之下,如狼似虎普通奔赴那些人在城内的各个躲藏之处。
马周却以为“阻制难违”,即便坊墙之存在不能在内奸犯境之时阐扬感化,但用以保障皇权安定所阐扬的感化却不容忽视,除非似关陇门阀这般趁着关中兵力空虚之时突然起兵背叛,不然单只是完整占有城内一百余里坊,便是一场艰巨的血战,到最后又能剩下几分力量攻打皇城?
若他持续打压,将李义府踢出东宫派系,旁人问及启事,本身莫非要来上一句“王莽谦恭未篡时”?
京兆府设有府尹一人,少尹二人,司录参军二人,掌符印、参议得失,品阶与县令相称,但权力则有所不如。何况司录参军只是京兆尹之佐官,附属之阶,天然比不得一县之令主张一方,只要政绩凸起,前程不成同日而语。
他将供词呈上,却被马周制止:“此案乃是你奉太子诏令侦办,东宫六率、京兆府从旁帮手,与旁人无关。既然得了供词,你尽管本身拿主张如何侦办便是,需求京兆府帮手,本官自会派人,不必外人晓得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