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官自殿外入内,见到晋阳公主在坐,略微踟躇了一下,不知是否该当上前。
方才殿内的争论甚为狠恶,语音传出殿外,他们这些人听得清清楚楚,各个吓得面如土色,唯恐被陛下灭口。
将两封奏疏放在李二陛下案头,刘洎顾不得额头汗水,谨慎翼翼道:“微臣晓得兹事体大,不敢担搁,故而从速前来呈递给陛下御览……不过越国公与卫国公此举固然有些狠恶,但到底是社稷功臣,还请陛下三思以后再行定夺。”
刘洎小跑着来到武德殿,通禀以后获得召见,在门前狠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短促的呼吸,这才入内。
何况,他也需求一桩婚事来与那些山东亦或江南门阀联婚,萧瑀阿谁故乡伙已经不成靠……
朝堂高低、坊市之间,当即言论纷繁。
殿外,禁卫与内侍们悄悄肃立,本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垂垂增大,会聚与屋脊以后沿着房檐流淌成线,滴落在屋檐下的青石板上,再溅起沾湿鞋子、衣摆,但这些人却不敢收回半点响动,唯恐肇事上身。
恨不相逢未嫁时……岂止兕子如此?她亦如此。
长乐公主揽住她肥胖的肩头,轻叹一声,抬手抚摩着她的鬓角,柔声道:“男儿志在四方,他们眼中唯有江山社稷、千古功业,甚么后代情长,甚么骨肉亲情,都抵不过心中的野望。我们女子即使再是光彩夺目,说到底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只能随波逐流罢了。姐姐的意义,是不要倚仗男人的宠嬖便肆无顾忌的率性,该做出挑选的时候便要狠心一些,莫要懊悔毕生。”
女官敛裾见礼,而后躬身退出。
可兕子总不能还不结婚下嫁吧?
谁都晓得陛下易储之心甚为固执,也都晓得房俊与李靖乃是东宫军队的统帅,这些年不管对内亦或对外皆连战连胜,是支撑东宫的柱石。陛下欲废黜太子,必先剪除太子羽翼,这两人首当其冲,并不令人不测。
女官道:“刚才武德殿那边传来动静,说是越国公惹得陛下大怒,被拳脚相加揍了一顿,然后又大声争论,以后才被陛下赶走……”
晋阳公主眨眨眼,点头道:“我不要去……莫非不该该是姐姐去才对么?唯有姐姐的话父皇听得出来,劝说才有结果。这几日父皇不竭召见宗正寺以及宫内妃嫔,扣问有无适龄之世家子,想必是要给我指婚了,我若前去岂不是奉上门?”
说到此处,晋阳公主便蹙着柳眉微微一叹,有些猜疑也有些无法,低声道:“你说父皇到底如何想的,为何非要废了太子哥哥呢?我也读过几本史乘,晓得历朝历代的废太子没有得善终者,既是本身的骨肉血脉,何故这般狠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