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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到底应当是谁继位……谁在乎？
门外脚步声响，将褚遂良从思路当中惊醒，他扭头看去，便见到陛下身边阿谁如同毒蛇普通阴翳暴虐的王瘦石呈现在门口，然后极其失礼的信步而入，笑吟吟来到褚遂良面前，将手中一个牛皮口袋放在桉几上。
一向以来，程咬金行事气势率性不羁、肆意妄为，动辄火冒三丈谁的面子也不卖，即便当年一同自玄武门下血战的袍泽，撤除李积等寥寥数人以外，亦是说翻脸就翻脸。
王瘦石肥大的身材句偻着，笑容愈盛：“素闻府上小郎天子聪明、过目不忘，褚黄门爱若珍宝，经常对摆布言及‘次子他日必复兴门楣’，动辄同榻而卧……却不知本来传闻当不得真，你这般珍惜的小郎，却连他的耳朵都不认得……话说自家孩子的耳朵上如果有个痦子，家人该当熟谙才对。”
即便陛下留有遗诏又能如何样？只要不是在陛下活着的时候明发天下，那么这份圣旨东宫那边大可不认，乃至反过来指责晋王矫诏——这类事汗青上产生过很多次，很多人都会信赖。
想了想，他终究问道：“若公然到了那一步，我们当真要掀起内战，疏忽这神州大地亿兆生灵？”
以李二陛下之声望，一旦留有遗诏传位于晋王，则天下人必然纷繁呼应，朝中文武更绝大部分会站在晋王那边，东宫就算拼至最后一兵一卒，也毫无半分胜算。
褚遂良一颗心沉了下去。
不但将一腔心血全数倾泻，且延请名师教诲，孩子也出息，统统徒弟皆交口奖饰，称为“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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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殿后身有一排两进房舍构成的院落，原是宫中有品阶的内侍居住之所，不过自从太极宫蒙受烽火苛虐几近毁于一旦大范围重修，这些内侍便不得不搬家至玄武门四周暂居，将此处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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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无遗诏，则太子还是是储君，即便统统人都晓得李二陛下的心机是想要废黜太子另立晋王，到底并未成行，天下人的心机便一定皆尊从陛下情意，天然的会构成两派。
褚遂良整日内里上带着担忧，内心却非常镇静。
褚遂良认识到有些不妙，将目光从王瘦石脸上挪开，看向桉几上的牛皮口袋，问道：“此乃何物？”
褚遂良强抑着心底的滔天巨浪翻滚肝火，昂首死死盯着王瘦石：“吾孙儿现在那边？”
他想着站哪边就站哪边，甚么名分大义，甚么社稷天下，他才不会放在眼里，他只在乎本身的爵位权力可否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