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未等她害羞忍臊的点头默许,一旁的晋阳公主已经尖叫一声,全部娇小的身子几近挂在房俊胳膊上,俏脸镇静,急声道:“姐夫若能救活雉奴哥哥,我甚么都给姐夫,姐夫让我如何样都行!”
到底是一奶同胞的兄妹,既不肯见到晋王杀入皇宫毁灭太子,亦不肯太子进献潼关晋王败亡,整日里忧心如焚,担忧完这个担忧阿谁,每夜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房俊瞄了一眼她裙裾下乌黑纤小的秀足,无法道:“若晋王得胜,太子与我就得面对绝境,就算我再是高贵,可也不能去怜悯仇敌吧?对仇敌的仁慈,就是对本身的残暴。”
更何况,那份遗诏是真是伪本就说不清……
长乐公主心有灵犀,眨眨眼便明白了房俊的心机,抿了抿唇没有言语,而是翻了一个娇俏的白眼,扭过甚去将茶壶从小炉上提起,留给房俊一个无穷夸姣的侧颜。
落雨潇潇,淑景殿前的花树在前次关陇军队攻入太极宫之时已经毁于一旦,花瓣碾落灰尘,树枝倾倒折断,到处断壁残垣不堪入目,不过经过一番补葺,殿宇亭台规复如常,重新移栽了花草树木,风景较之以往犹有过之。
晋阳公主轻叹一声,秀美的面庞浮上忧愁,忧心忡忡道:“雉奴哥哥当真被迷了心窍不成?太子哥哥大义在身,乃是储位正统,就算他拿着父皇的遗诏,满朝文武又有谁会跟在他身边与全部天下为敌?”
李靖的年事已经大了,晋王起兵之前其便曾几次表示即将致仕高老、不问军务,只引晋王起兵气势汹汹,李靖才不得不持续统领东宫六率。
晋王得胜之概率,几近不存在……
殿中氛围沉寂下来,姐妹两个满腹忧愁、愁眉不展,房俊则慢悠悠喝着茶水,时不时吃一口糕点。
晋阳公主与房俊夙来靠近,不大在乎所谓的礼节端方,见房俊吃得苦涩,遂在桉几下悄悄踢了房俊一脚,不满道:“雉奴哥哥固然与你不大谈得来,可好歹也是你妻弟啊,现在他那边伤害重重,你就当真毫不体贴?”
就在两姐妹齐齐松了口气的时候,又续道:“不过晋王在潼关的守军不敷,只要太子尽力打击,他是挡不住的,以是寄但愿于江南、山东两地门阀组建私军,前去潼关援助,期望能够反败为胜,反攻长安盗取皇位。但不久之前,江南各家组建私军于金陵燕子矶欲渡江沿运河北上直抵潼关,已经被海军沿江阻击,近十万私军大败亏输、狼奔豕突,不但有力北上,本身几百年维系的统治也即将崩塌,现在晋王独一所依托的,便是山东私军可否准期到达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