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香味传来，两人停止扳谈，亲兵端着一个小铁锅进了帐内，将小铁锅安排于火炉之上，几条大鲤鱼在浓白的鱼汤当中咕嘟咕嘟的披发着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并不是，只是因为丘行恭曾救过李二陛下的命。
幸亏这股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程咬金终究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巴，淡然道：“烦劳归去知会卫公，彻夜灞水水位暴涨，水势湍急，我军严峻贫乏渡河所需之舟船，难以领命，还请卫公从长计议。”
程咬金喝酒、吃肉，对传令校尉不睬不睬。
因为不管挑选哪一方，都有能够立下从龙之功，就此封建一方、与国同休，可一样的，也都有能够成为背叛之贼、遗臭万年。
“你就踏结结实的该吃吃、该睡睡，归去将这几条鱼炖了，吾帐中还藏着两坛子好酒，今晚喝个纵情。”
程咬金将最后一口馍馍咽下去，又喝了口酒，这才说道：“因为李靖的号令是让吾等渡河以后与东宫六率结合逼迫尉迟恭后退，而不是前后夹攻将尉迟恭完整毁灭在灞桥以东、骊山之下的空旷地带。”
牛进达有些无语，不过大师都是贞观勋臣，打交道几十年了，相互之间才气、脾气都非常熟谙，也晓得程咬金所言不差，尉迟恭决然不会拔取左武卫镇守的防地突袭，便点点头，与程咬金一前一后，回到帐内。
牛进达放下酒碗，就待起家，却被程咬金用手压住肩膀，不由得惊奇看去。
程咬金打着饱嗝，点头道：“他在垂钓。”
程咬金毫不在乎的摆摆手：“瓦罐难离井沿破，将军不免阵前亡，既然是武勋世家后辈，天然早就有马革裹尸、报效家国之筹办，如果以战死，亦是求仁得仁，命该如此，不必顾虑。”
程咬金披着蓑衣站在岸边，看着水波滚滚、浊浪奔腾，面色凝重道：“这灞水愈发残虐了，水位比拟几年前上涨了三尺不足，固然堤坝已经加固增高，但如果持续这么涨水下去，怕是有决堤之虞。”
程咬金低头吃着鱼汤泡馍，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期间变了。”
程咬金边吃边道：“陛下驾崩，皇权更迭，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吾等还是将本身当作贞观勋臣把持军权，只会让当今陛下如坐针毡，夜不能寐。谁让天子睡不着觉，谁就有能够永久睡觉……之前我的筹算便是隔岸观火，如有但愿天然能够更进一步，但是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晋王必败，那我们就不能只是隔岸观火了，要给陛下一个忍无可忍不必惩罚我们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