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看了他一眼,不觉得然道:“洛阳是大唐的洛阳,洛阳官员也是大唐的官员,既然中枢已经制定了国策,洛阳又岂能游离于大唐边境以外?这回还是要劳烦三位解缆去洛阳一趟,对河南府上高低下细心检查一遍,实事求是、毫不让步,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就算将河南府高低官员一扫而空,也在所不吝,中枢权威不容挑衅。”
戴胄蹙眉,踌躇道:“吾等前去洛阳倒是轻易,可当真将河南府官员一概抓捕?”
再者说来,房俊代表着中枢,本身为中枢效力天经地义,怎地就沦落至“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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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胄与刘祥道、张亮互视一眼,点头道:“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吾等服从你的安排,明日一早便即出发返回洛阳。”
“釜底抽薪,陛下有魄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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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场官员齐齐打了个颤抖,连声婉拒,遁辞另有公事在身不敢担搁,宁肯放弃在三位大佬面前追求的好机遇也不肯前来。
看过圣旨,戴胄捋着髯毛,感慨着说了一句。
谈笑之间将房俊将他们教唆来、教唆去的难堪消弭掉,毕竟是“三法司”的大佬,这般被房俊一会儿调往洛阳、一会儿调往盐场、一会儿又打发还洛阳实在是有些难堪……
王福郊笑容可掬:“越国公谬赞了,与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比拟,下官还差得远,还需紧跟在您身后多多学习,也能多多为您白叟家效力。”
房俊搓搓手,镇静的眼睛都亮起来:“盐场已经步入正轨,再有两日便可向关中、陇右等地发卖食盐,我在此处已无大用,恰好伴同三位一道前去洛阳。嘿嘿,这回倒是要看看河南府的官员是个甚么嘴脸,若持续放肆放肆,我倒是敬他们是条豪杰!”
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枢且不竭揭示倔强,这些世家门阀就将毫无下限。
南风熏蒸,阳光正烈,畦田里的卤水波光粼粼,因为含盐量的分歧在阳光下闪现出分歧的色彩,居高了望,可见一块块畦田有如宝石普通煜煜生辉。
现在一纸圣旨予以废黜,可想而知此举必定激发大唐境内前所未有的震惊,若无开天辟地之派头,焉敢昭告天下?
戴胄也笑:“并且还是公帑报销,吃喝玩乐都是最顶级,这类差事再来几次也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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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赎”之制古已有之,说白了就是“纳钱以赎罪”,当然不是甚么罪都能“罚赎”,也不是谁都有“罚赎”的资格,这是“刑不上大夫”的别的一种解释,是士人阶层的特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