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直接将郑仁泰的手札递给崔敦礼。
“孤注一掷”的意义是另有一丝但愿,可当时的李承乾纠集了一批恭维巴结、做梦都想着从龙之功的乌合之众,去造他如日中天、声望绝伦的父亲的反,那里有半分胜算?
而后给房俊斟茶,透露心迹:“我夙来敬佩越国公,非是因您之功劳,更非因您之权势,而是因为你这类不恋权势、只为做事的宽广气度。我亦是如此,向来都以为官职、权力都应当是为了能够更好去做事的东西,而不是终究的目标。”
初夏已至,气温骤升,梁国公府东侧跨院的花圃里树木翠绿、花木庞杂,一处死水自府外引入,于花圃当中会聚一方水池,池中遍植莲花,茶青的连夜铺展在水面上,一枝枝花苞矗立待放。
“喏。”
那人躬身后退三步,这才回身,在家仆带领之下原路返回。
反之,若能做出一番实打实的成绩,比方鼎新大唐军制使得大唐军队横行天下、所向无敌,保护帝国繁华昌隆,那么纵使百年、千年以后,人们一朝提及,亦是赞誉无数。
房俊发笑道:“还觉得崔尚书会引经据典吹嘘一番,谁知却只是‘好茶’这寥寥两字?未免对付了一些。”
既然陛下但愿通过郑仁泰把握这个机构的意向、细节,那么就意味着房俊也能够趁机发挥一出“反间计”,想让那边晓得甚么,那边才有能够晓得甚么……
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各自喝了一口。
如此境遇,可遇而不成求,他天然会好生珍惜,紧紧跟从房俊的脚步。
房俊看了别的一人一眼,道:“递上来吧。”
李神符一边打量着府内景色、修建,一边笑吟吟道:“长本事了,跟老夫面前阴阳怪气的?”
*****
宗室是他独一不能插手的处所,却又是当下最潜流涌动的处所,不成知、不成控,万一当真有人存了悖逆之心且付诸于行动,房俊不敢确保李承乾安然无恙。
“房家的茶叶独步天下,那里用得着下官吹嘘?天下人早趋之若鹜矣!”崔敦礼也笑起来:“九州之大、物产之阜,便是茶叶也因地而异、各有千秋,不能一概而论。勿需在乎香气之分歧、回甘之浓淡、茶叶之青黄,只要好喝,‘好茶’两字便足以包括。实在人间事大多是这个事理,做人也好、做事也罢,勿需因事而异,只要秉承公心、报效君王,自能名看重史、流芳百世。”
对于李承乾的态度倒是没有太多抱怨,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李承乾的脾气,仁慈也好、刻薄也罢,都是有限度或者要置放于必然环境之下的,一旦本身贫乏安然感,惊奇、猜忌、宇量局促等等缺点就会刹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