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底子不理睬李恽,对房俊怒道:“此事当然乃晋阳所为,但追根究底错在你身!”
拿起火石将小炉扑灭,亲身烧水,神情非常随便:“过来喝杯茶,好久没坐在一处聊谈天了。”
李恽连滚带爬,一把抱住房俊大腿,大呼:“姐夫,救我!”
李恽在一旁抽泣,听闻房俊之言,顿时大惊失容。
房二你心都黑了吧!
公理安在?
他想扛,但是扛不住……
房俊茫然:“那陛下所为何事?”
“……嗝!”
“啊?”
李恽吞了口唾沫,有些愣忡。
悄悄吐出一口气,李承乾神采有些愤怒,收起天子严肃,更像是朋友之间表达不满:“你只想着你对朕功劳赫赫、忠贞不二,却可曾想过朕对你亦是信赖有加、诸多偏袒?你每一次谏言,朕从未曾驳斥,说一句‘言听计从’毫不为过,古往今来,何曾有君王对待臣子这般信赖?至于那些权力、官职,你或许有些委曲,可朕问你一句,倘使你我易地而处,你又如何做法?”
他忍着股后伤痛,翻身跪行至御案之前,涕泪俱下、惶恐不已:“陛下明鉴,此事乃是兕子所求,她说窦怀让才疏学浅、名不符实,且纨绔风俗、毫无担负,非是良配,以是求臣弟脱手令窦家心胸惊骇主动放弃求亲……臣弟当然犯下大错,但只是从犯,非是主谋啊,何故这般峻厉惩罚?臣弟知错,再也不敢……”
如有,那便只是一个虚无缥缈却又不得不防的“功高震主”……
“砰!”
当然,也一定没有摸索之意……
房俊感喟一声,无法道:“陛下何出此言?自当年太宗天子意欲废黜之时,臣便果断的站在陛下身后,不计好处、不计名声、不计荣辱,支撑帝国正朔之心坚若盘石,即便最为艰巨之处境也未曾摆荡。”
“哦……”李恽紧紧捂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他本来盘算主张将此事扛起,在兕子那边卖一个好,做一个讲义气的好兄长,可孰料房二这厮如此暴虐,竟然谏言陛下这般惩罚?他但是晓得陛下对房俊的谏言几近从无驳斥,只要房俊说了,陛下根基都听。
见房俊暴露心迹,李承乾神情也有所和缓,哼了一声,道:“那这件事如何措置?堂堂世家后辈,科举考场之上被人殴打、导致摈除考场、三年内不得插手科举,总要给窦家、都朝野高低一个交代!事情是晋阳惹出来的,你帮朕想一个合适的惩罚体例。”
房俊道:“陛下您看,事情这不就本相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