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元目睹两人拜别,顿时恼羞成怒,愤然道:“吾等为了江南士子之出息,奋不顾身想要一个公允、公道之对待,彼辈却爱惜己身、自擅自利,吾羞与之为伍!”
萧恕霍然起家,书籍卷起指着白文元鼻子,冷声道:“再敢胡言乱语,莫怪吾不给你颜面!”
厥后,更爆出新科进士张子胄乃范阳张氏后辈,与房玄龄之妻、房俊之母出身之范阳卢氏祖祖辈辈攀亲,使得这股风潮愈发澎湃跌宕起来,数十籍贯江南的新科进士堆积于吏部馆舍,群情激愤、怒发冲冠。
诸人一听,如此说来仿佛也有事理啊……
若当真“私相授受”,也应当动用人脉、声望去为岑长倩追求一个好官职才对……
此言一出,诸人恍然。
沈建文便不再不说,看向谢文华:“文华兄何往?”
见萧恕拜别,白文元不觉得意,环顾一周,大声道:“归正张子胄之事见不得光,吾欲聘请诸君前去承天门请愿,恳请陛下责令御史台彻查此事,还吾等新科进士一个公道!不知诸君可愿同往?”
“吾等之出息无关紧急,定要清除法纪、廓清寰宇!”
白文元看向一旁喝茶未参与争辩的谢文华、庾志冲:“二位兄台觉得如何?”
谢文华蹙眉道:“国度自有法度,焉能尽情妄为?若那个只觉不公便跑去承天门叩阙、请愿,则国法法规安在?”
提及来他的确心虚,因为白文元话虽刺耳、倒是究竟,萧家的确为了皋牢房俊而将萧淑儿送去房家为妾,此事在江南人尽皆知,也曾有诸多流言流言……
朝廷对此次科举非常正视,看看之后果为大闹考场而被禁考的陆彦远、贺默、张正等人便可知一二,现在选官结束却要聚众肇事、裹挟民意、勒迫中枢……
工部也就罢了,吏部倒是每一个官员都绕不畴昔的门槛,每一个官员之任免、升迁都要经过吏部之铨选,一旦铨选分歧格、检查不通过,轻则候补待职,重则撤职查办。
如此说话,萧恕也恼了:“朱兄何故出此牢骚?岑长倩乃北榜第二,且有功于皇家,更是贞观学院数百学子之魁首,也不过选官为泽州别驾罢了,你排名南榜十六,选为一县之县丞又有何不满?何况要说苦寒,泽州背靠太行山,辖区多山少田贫困不堪,实属苦寒之地,毫无做出政绩之底子,而汝地点之稷山靠近汾水、良田无数,顺水而下可抵黄河联通天下,又怎算是苦寒之地?”
窗前捧着一本书的萧恕闻言蹙眉,放下书籍,正色道:“文元,慎言!开凿大庾岭、凿穿南北乃绝代工程,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就算不看好,也得比及工程失利以后再行弹劾吧?现在八字没有一撇,便这般愤世嫉俗、无中生有,实在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