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一名新科进士陈林也点头感慨:“这还只是当下,一旦那所谓的工程完成,连升三级也不在话下,吾等怕是以数十年之功也追之不上啊。”
朝廷对此次科举非常正视,看看之后果为大闹考场而被禁考的陆彦远、贺默、张正等人便可知一二,现在选官结束却要聚众肇事、裹挟民意、勒迫中枢……
摆布人等从速上前将两人拉开,萧恕怒哼一声,拂袖拜别。
江南人士身在关中,万一水土不平而至,那但是能要了命的。
当下,十余人以白文元为首,出了馆舍,前去国子监,在国子监门口一番演讲,顿时有无数学子被鼓励得热血沸腾,再有前来会聚的新科进士、落榜学子,数百人振臂高呼标语,任凭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衣裳,浩浩大荡往承天门而去。
国子监官员吓得面青唇白、瑟瑟颤栗,从速向吏部、中书省报讯,这些学子万一闹大,事情怕是没法结束……
谢文华蹙眉道:“国度自有法度,焉能尽情妄为?若那个只觉不公便跑去承天门叩阙、请愿,则国法法规安在?”
陈林忙劝止道:“此事究竟是否违规,自有御史台去彻查、核实,吾等岂能前去承天门叩阙?”
诸人都吓了一跳,还觉得这厮只是恋慕妒忌萧恕状元身份,却不知其竟然藏了这份心机。
谁都晓得岑长倩在数次兵变当中皆立下大功,其人出身权贵、才学出色,早已成为贞观书院中学子魁首,深受房俊之宠嬖、正视。众所周知,房俊素有识人之明,能被他宠任、正视者皆非等闲,只需略作汲引便能独当一面。
厥后,更爆出新科进士张子胄乃范阳张氏后辈,与房玄龄之妻、房俊之母出身之范阳卢氏祖祖辈辈攀亲,使得这股风潮愈发澎湃跌宕起来,数十籍贯江南的新科进士堆积于吏部馆舍,群情激愤、怒发冲冠。
两人遂连袂而去。
窗前捧着一本书的萧恕闻言蹙眉,放下书籍,正色道:“文元,慎言!开凿大庾岭、凿穿南北乃绝代工程,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就算不看好,也得比及工程失利以后再行弹劾吧?现在八字没有一撇,便这般愤世嫉俗、无中生有,实在不当。”
南榜一二三名尽皆置身事外,即便堆积再多考生、士子,怕是也难以引发充足的阵容,而这类“叩阙”之举最首要便是阵容,将阵容搞得沸沸扬扬浩浩大荡,中枢自是顾及影响、法不责众,可如果动静不敷,很有能够被强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