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些臣子、大儒还要每天吵吵嚷嚷,让他克己复礼、勤简朴素、勤于政务、夙兴夜寐……
身后脚步轻响,将李承乾从深思中惊醒,惊诧发明窗外已经天气全黑,一盏盏宫灯燃起。
但是对于他这个帝王来讲,却不知何去何从。
一家一姓超出于百姓之上,将天下视为己物,损国而利家,焉能不败?
而形成当下富强之根由,却并非儒家圣贤所鼓吹的那些东西……
而孙子年幼毫无威望,只能将有能够威胁到赞普之位的人或部族斩尽扑灭……
(本章完)
……
不管是黄老之学所谓的“垂拱而治”,亦或是儒家鼓吹的“德治”“礼治”,都与此相悖。
此等景象之下,一旦论钦陵退兵,腾脱手来的松赞干布必定要对那些与禄东赞暗中勾搭的部族大开杀戒——固然儿子死了,可他另有孙子,赞普大位岂能被旁人取而代之?
王德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连日劳累政务,不如由老奴奉侍陛下沐浴,早早寝息?”
汗青是有惯性的,但“国运”却玄之又玄、稍纵即逝,松赞干布与禄东赞未能使得吐蕃强大起来,那么其别人“复兴吐蕃”的概率极低,大唐只需积储力量、稳扎稳打,机会一至,自可攻陷吐蕃、安定高原。
王德来到近前止步,躬身低声道:“陛下,已经酉时了,是否传膳?”
但恰是此等被儒家大肆抨击为“暴政”的施政办法,却缔造了千古未有之乱世……
李承乾麻痹减缓,坐到案几前,在王德奉侍下用膳。
内心当中挣扎来去,平生之所识、所学、所见,交叉荡漾、滚滚滚滚,使他陷入迷惘当中。
房俊笑道:“既然陛下以为微臣懒惰,那微臣稍后便前去河西走一趟,或许再去伏俟城故地重游,见一见禄东赞,是时候结束吐蕃之战了。”
“兵强马壮者为天子尔”?
“陛下放心,时至本日,局势已成,噶尔部落与吐蕃之间仇深似海、你死我活,绝无暗里苟合之能够。微臣此去,只需逼着噶尔部落自逻些城下撤兵,高原再无宁日。”
经此一战,吐蕃再不复昔日之连合,任凭松赞干布声望再高、才气再强,也绝无能够威胁到大唐。
房俊所构建之蓝图,当真有能够实现吗?
李承乾抿着嘴,看着内侍清算走的炊事,再看看面前的王德,忽而感喟一声,感慨道:“古之君王,如朕这般朴实禁止者,可曾有之?”
未几,几名内侍端着精美的小菜入内,一一摆放在案几上,撤除一碗米饭,另有一小壶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