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肖老,现在甚么时候了?”一起行来,贰心机极乱,双眼又不能视物,已经不晓得时候了。
孔飞鲤走上马车,有些不知所措地理了理衣衫,他又忍不住苦笑一声,织染看不到的。
“刘履高,你......”
奥妙,本来这就是奥妙!
孔青鱼猛地抱住孔飞鲤的双腿:“哥!”
孔飞鲤将长剑抽出:“孔青鱼,你让开!”
孔飞鲤蓦地一惊,脚下踉踉跄跄,呼吸也不自发减轻,他俄然泪不成制,哭泣不止。
孔飞鲤嘴唇颤抖,浑身生硬,喃喃喊了一句:“织染!”
当初是孔青鱼眼睁睁看着孔飞鲤亲身服毒,然后笑着让他快跑,孔青鱼一边哭,一边逃,转头还能看到孔飞鲤欣喜的笑容,在贤人书院里每晚做梦,都能梦见那一双流血的眼睛下带着的笑意。
刘履高咂摸一下牙花子,圣公都不杀人,我杀哪门子的人啊。
孔飞鲤抓住肖宗江的手臂:“肖老,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缝织铺子?门面很小,上面挂着一个布帆,写着织染两字,前面另有一块大石头。”
“哥,如果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吧!”孔青鱼面无惧色:“自古忠义不能分身,我既然选不了,那就挑选死!”
(之前说过,遵循纲领,织染是难产死了的,孔飞鲤回归以后,抱着孔小鱼,站在织染坟前的场面,荒草疯长,物是人非,本身去体味。当时候我仿佛还不太会、也舍不得杀人。)
“不成!”肖宗江大喝一声,正欲禁止,刘履高俄然斜插过来,双拳探出,肖宗江一手如拈花,一扯一推之间,刘履高发展三步,鲜血顺着鼻子流出,他顺手擦了擦:“肖老,别人家的恩仇,你掺杂甚么?也就我刘履高在,您有宗师风采,如果陛下在,您老连个屁都不敢放吧。”
孔青鱼缓缓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长剑没有落下,他缓缓展开眼睛。
“已到酉时,傍晚时分。”肖宗江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