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频繁利用中旨意味着掀桌子,意味着不再遵循法则,这会让臣子也逐步生出突破法则的动机。
“分身其美?”朱厚熜气笑道,“这是他的分身其美!朕的话是圣旨,李青的话是圣旨?”
朝会结束,朱厚熜前脚回乾清宫,严嵩后脚根进。
朱厚熜数次想挽回话题未果,便也不再强求,庙礼已然展开,想借题阐扬,还不是信手拈来?
朱厚熜微微皱眉,点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把反对的干劲压一压,待风波小一些了,再下中旨不迟。”
“臣……遵旨。”严嵩不粉饰懊丧。
群臣失惊。
朱厚熜嗤笑道:“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为了不祧仁宗、中宗,朕费了多大心血?”
“爹。”
一个没做过天子的人进太庙?这不胡来嘛!
花草如何培养,绿植如何裁剪……说的头头是道。
大明的太庙并非是一帝一庙,而是诸多天子的神位一起供奉,不会因为只进不出而扩建,无需破钞国帑。
前面就吃了没筹办的亏,岂能再犯一样的弊端?
头晕目炫了大半个早朝的他们,现在终究明白了天子的‘用心良苦’!
“众卿请起。”
黄锦眼泪汪汪,从没有这般悲伤过……
“……为啥就不能分身其美呢?”
严嵩:“昔者,周公定周礼,堂祭配享者是其父周文王,今皇上规复周会堂祭,遵循周礼,堂祭配享者,当为献天子!臣恳请皇上迁献天子进太庙!”
“皇上,庙礼之事已然胜利大半,然,最后这临门一脚,也并不轻易。”严嵩说道,“怕是……少不得还需皇高低中旨。”
太宗是他这一脉的根儿,若非太宗靖难,哪有白帽子可戴?
前面只是感到骇怪,并非是怕了黄锦。
几个大跨步走到一旁,一脚将书架踹翻,痛骂道:“朕如此对你,你却如此对朕,天下间,可有你如许的人?”
“你不叫我叫。”严嵩丢下水壶,气呼呼地往远处配房走……
祧庙也只是改了个名字,以彰显四位先祖的功德。
顿了下,“朕欲规复周礼的堂祭,诸卿觉得如何?”
黄锦苦闷:“皇上,您能够从其他方面赔偿严嵩,为何非要……奴婢不明白!”
“在……”欧阳氏指了指远处配房,面色奇特,“跟儿媳在一块呢。”
此次,倒是无人反对。
——抬献天子进太庙!
黄锦提示:“前提是皇上你不能胡来啊?”
“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今虽艰巨,臣却不敢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