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勤可知傅瀚被弹劾，三法司重审科举舞弊。”李东阳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打量面前的老友。程敏政的傲气内敛了很多，变得夷易近人。
“日本。”程敏政嗤笑，“他们集资估计是抱着法不责众的目标。可不想想，在大明地盘上的太子还讲端方，出了大明的统领地，还想让太子和他们谈《大明律》吗？”
程敏政端起茶杯细细品茶。沼气炉上的铁壶壶盖‘啪啪’作响，腾起的水汽让李东阳表情暴躁。李东阳握紧拳头，指甲嵌动手掌的疼痛让他保持沉着。
“掌柜，光禄寺出事了！”徐径拍门进入。
程敏政拍了一下脑门：“明天加班！尽快把购货清单清算出来。殿下顿时要有巨款进帐，得盘下隔壁的茶馆。超市扩大后将会接管熟行厂以外的商品。顿时联络情愿低价卖货的作坊。”
程敏政呵呵一笑：“你该好都雅看殿下写的《宦海现形记》，这类事情史乘上屡见不鲜，宦海常态罢了。即便科举舞弊案昭雪了又如何？我与唐寅、徐径走的门路已经被必定。没有殿下插手，估计我们三人下半生盘曲。”
程敏政想了想，交代徐径把底楼的空货柜搬走，腾出一块空位卖速门客饭。“你去给殿下传话，建议棋盘街空出一块地盘开食堂。便利官员们就餐。光禄寺一堆牛鬼蛇神，一年耗损国库无数赋税，是该清算了。”
李东阳立即告别分开。
徐径关上门小声说：“殿下措置光禄寺简朴，可江南的事情不好办。家中来信，有人来家里集资，说是能措置布店卖不出去的松江布。我实在想不出来，松江布在京布的打击下如何卖的出去。”
程敏政的父亲程信曾是兵部尚书，抗击也先入侵京师有功。他的岳父李贤，更是华盖殿大学士，英宗病重时的托孤重臣，权倾朝野。
“你奉告他们，京布每匹50文的代价一年内不会有窜改。一个月内京布出货20万匹，织布作坊堆栈连棉花都没了。那他们哪来布拿出来卖。”程敏政沙哑着道。
李东阳探头，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遮挡程敏政的身影。超市掌柜每日措置的事，不比礼部侍郎的少。
但因为两人出身迥然，养成分歧的本性。程敏政傲气，李东阳油滑。脾气决定运气。李东阳在史乘上浓墨重彩；程敏政如果没有朱寿的干预，已经英年早逝。
“宾之，你内心有鬼？”程敏政淡淡地问。
程敏政放动手头的事件，请李东阳到办公房一脚的茶馆落座。“一点都不费事。自从西直门不走水车后，每日有专人从玉泉山取泉水放在超市售卖。一桶五十文，退桶时可取回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