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暴露铁柱睡眼惺忪的脸,头发乱得像鸡窝。他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谁啊……大朝晨的扰人清梦……”
铁柱性子急,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药房,嘴里嚷嚷着:“丞相大人的药要紧,管他谁大神小神的!”
小刘子一把翻开药箱,指着内里不幸巴巴的几颗药丸。
小刘子没好气地说道,“从速穿好衣服,别磨磨蹭蹭的!”
“这药啊,得一日三次,定时服用才行。”
儿子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身形精瘦,满脸焦心肠拽着一名老妇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陈廷书竖起了大拇指:“陈大人真是详确入微,主子佩服!”
宋泽林刚走出房门,就见小刘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他的披风和药箱。
宋泽林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不消了,本日给你放假,好好玩去吧。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便回身走向张远,留下小刘子一人在原地干焦急。
“你问我,我问谁去?”
宋泽林笑着摇点头:“本日只是去四周的村庄看看庄稼,又不是去兵戈,用不着这些。你也不消跟着去了,可贵来一趟河西,好好歇息歇息,四周逛逛吧。”
小刘子却多留了个心眼,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那母子俩的对话。
小刘子点点头:“好多了,不过太医叮嘱了,还得持续用药调度。”
路上,铁柱还在喋喋不休:“你说这陈大人,是不是对丞相大人……”
“传闻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完整好利索。”
老妇人一脸不屑:“老王头那是心不诚!”
小刘子一起小跑回到府内,直奔铁柱的房间。铁柱这小子睡觉出了名的沉,前次老爷突击查抄,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把人从床上拽起来,这小子非得挨板子不成。
小刘子白了他一眼:“陈大民气机细致,察看入微,你哪能比得上?从速走吧,别胡思乱想了!”
张远早早便备好了马车,筹办带宋泽林去城外几个村庄看看新政的实施环境。
儿子苦苦要求,手上却不敢用力,恐怕伤了老母亲。
铁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药没了?不是另有很多吗?明天我才给大人装好的……”
儿子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寂然地坐在药房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小刘子一听,顿时苦着脸:“大人,主子还是跟着您吧,万一您路上有甚么需求呢?”
两人出了府,一起朝着药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