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垂首,悄声回道:“是老爷身边服侍的人……”
沈长戈抽出枕头,砸向三宝,叱骂道:“我和她再也见不着了,再想几日,我也就不想了,还用你个小孩伢子来奉告我该如何做事吗?少跟我废话!”
“屏姨会帮我的,对吗?”
已是亥时中,万籁俱寂,北风彻骨,封屏儿一小步一小步往韩广勇的屋子里挪,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指甲掐进肉里都感受不到疼。
她曾经心胸感激,今后日子,有处容身,无人欺她孀妇孤老,做韩府的半个主子也认了。
“记着,每月月朔十五,本身偷偷返来,你我彻夜长欢,哈哈……”
正在那一年,年长她八岁的嫡姐逝去,留下了一个幼女需求亲人照顾,韩广勇帮她扫平停滞,助她离开婆家,接她入韩府。
但是,韩广勇心机不纯,欺她无依无靠,让她从孀妇变成奴婢,又变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
封屏儿用木梳蘸着头油,谨慎翼翼地梳顺韩大蜜斯的秀发,不经意抬眼瞧见韩婵微微含笑,眼神迷离,似在回味些甚么。
封屏儿暗衬,这模样就是书中所说的少女思春吧!
“是呦!”
封屏儿回身铺设床榻,背对着韩婵偷偷撇嘴,内心骂着小贱人水性杨花,再次开口说话,状似偶然,实则故意指导:“这女人啊,都不轻易,嫁给谁就是一辈子。父母为你选了谁,你和他在一起感受不好,也要对于着过。但是,别的女人委曲就算了,像蜜斯如许花容月貌万人沉迷,还要和没有感受的男人姑息日子,实在可惜。要晓得,和本身心仪的男人摸一下小手,都能回味好几日的美好滋味,蜜斯结婚后就尝不到了,真是让民气疼啊!”
仙女和玉轮很夸姣,但只合适画在纸上,挂在天涯,有闲情逸致了赏一赏,搬回家里,他不敢想,也没处放。
说者成心,听者也入了心,韩婵呆怔了一瞬,喃喃道:“武状元是好,与他在一起的感受,是轻煦哥哥给不了我的……”
封屏儿凑趣:“我家蜜斯都城第一美的名声,可不是虚的,不但是武状元见你手足无措,就是那金尊玉贵的齐王,哪一次见你不是直了眼睛?就差流哈喇子了!”
“哈哈……就是啊,我当时瞧着他可真够傻的!”
“烦死人了,滚出去!”
“不敢不敢……这就滚,这就滚……”
“是吗?”
重新躺回榻上的沈长戈,望着床幔,稍许难过。算了,不想了,本就不是一个天下的人,各有各的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