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暗香终究没有动静,周茯苓方轻吐口气,抬眸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周茯苓俄然反应过来对方是穿好衣衫的,她却早早将眼遮上,还闹了个笑话。
明天有半夜
他的伤在肩头和手臂上,腹部的衣衫也被划破,有血迹排泄,当也有一道伤在腹部。
连连点头,“不是。”
“听着好似有动静传来,后山怕是不平安。公子可从另一侧走,由阿谁窗户出去是一座禅院,禅院畴昔有一条小道,一向沿着小道走,便有一道小门,是山下农户送菜来寺中走的门,这个时候不会碰到人。”
她原是想说她不是甚么大师蜜斯,然一想到君黛和周子御待她的好,她便改了口。
“女人随身带这般多伤药纱布,但是因着女人精通医理?”
“蜜斯,您没事吧?”一个动静,又引来门外暗香的扣问。
“女人既不便奉告,我便也不好诘问,拯救之恩必铭记于心,女人保重。”
“不是,小女前些日子受了点伤,至公子垂怜,特给小女备了些伤药。”
二更三点。
千流云将玉佩握在手心,定定看周茯苓一眼,“女人既是不收,我亦不强求,敢问女人芳名?”
然她这番行动于白衣男人而言倒是前所未有。纵是身居高位,他也从不让人近身服侍。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女人还怕人看?
周茯苓一心只为帮他包扎,并未细想,也未乱看。
“公子,你身上的伤极重,单是撒伤药怕是不可,稍稍行动伤口便会裂开,还是好生包扎为上。”
手臂上的伤口已能看到,狰狞的刀伤,肩上亦有一刀,至于腹部,周茯苓未去看。
“至公子?女人口中的至公子但是第一公子周子御?”
还不待他出声,周茯苓又仓猝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断不会冒昧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将眼遮上。”
白衣男人是何许人,仅从她这般反应便能瞧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千流云……
然方才她那一顿清楚是要说的模样,却又为何改了口?
不肯说?
待找到伤药,周茯苓便拿着递给那白衣男人,白衣男人看她一眼,而后直接用嘴将瓶塞拔掉,放在鼻息闻了一下,方扯掉衣衫上药。
“平常大师蜜斯多是围着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便是偶然中瞧见农户送菜,当也不会如此清楚那道小门为送菜农户专走,也不会清楚送菜都是按着时候。”
白衣男人看着她手中的两瓶伤药,再抬眼看她,“女人怎如此清楚?若我未猜错,女人当是随君临长公主一道来万福寺祈福,当是昨日方到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