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公在上,弟子本日敬香……”

第四境中期就像悬在面前的明灯,按每月小祭的节拍推算,不出一年必能叩开那道门槛——对于寿元长达两百载的第四境武师而言,这般修行速率可谓神速。

“馆主?”有人轻唤。岳连河仓猝抹脸回身,迎上宋玄清迷惑的目光。

青烟环绕间,众弟子手持线香俯身叩拜。

直到彻夜,神像前跃动的烛火映着他鬓角白霜,却照出双眼中久违的炽热。

“老夫的武道瓶颈,破了。”

他缩着脖子往窗边挪了半寸:“老岳你给说个情,我愿斋戒三月赔罪。”

转头对陈蒲道:“你那边先备五牲家畜,待神像开光时……”

信徒心念越诚,宋玄清能汲取的香火越盛,参与祭奠者本身获得的反哺也越强。

“老陈且慢。”

话到嘴边却不敢说破。毕竟江湖皆知,二十年前那场恶战让岳连河根底尽毁,修为早该停滞不前。

话未说完,陈蒲已取出炭笔在掌心疾书。

徐今义苦笑着摸鼻尖:“我上月说玄清公像长得像灶王爷……”

“徐大嘴!”

“我的任督二脉都热乎了!”

这位半生飘零的武师不会想到,本身正站在改写淮云府武道史的门槛上。

岳连河笑着摆摆手:“根底未复,不过托玄清公的福,另辟门路了!”

玄清公揭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那位存在若当真发力,只怕全部武道体系都要颠覆重写。

岳连河指节叩着桌案:“后日玄清庙前设香案,你亲身诵悔过书。”

徐今义进门时满脸不悦:“岳老您又整甚么幺蛾子?我早说过没事别相互串门。”

徐三捧着颤抖的双手,额头磕得通红:“今后我这条命就是玄清公的!”几个年青武师当场演练起拳脚,衣袂破空声里混着哽咽。

宋玄清只觉眉心微凉,却远不及古神会千众朝拜时的彭湃。

陈蒲更是霍然起家,双目如电扫视老友周身——那如有若无的真气流转,确比月前浑厚三分。

岳连河拍案而起,茶盏叮当作响:“这等机遇老夫舍得独享?”

檐下铜铃忽地无风自响,惊得徐今义手中茶盏哐当落地。

送走宋玄清后,岳连河望着略显冷僻的武馆天井,摸着白须运营起招贤纳士的章程,更要拉拢几位关头人物入局。

岳连河虔诚且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天井,大师都跟着他一起俯身叩拜。

“万安县岳氏连河,愿为尊神前驱。”额角青砖残留的微痕尚温,誓词已随香篆升腾。他不晓得的是,云端之上某位存在正凝睇着这副经脉——那些令无数名医束手无策的暗伤,在神祇眼中不过弹指可愈的小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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