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拧眉问道:“殿下究竟想说甚么?”
这话一出,沈瑜直接愣住了。
他抬高了声音,沈瑜只能闻声只字片语,但却也充足拼集出原话了。
当日偶遇顾诀之时,宋予夺曾冷声提过,说皇上本就是个多疑的脾气。
大皇子原是有备而来,可对上宋予夺开阔的目光后,却又觉着有些难堪。踌躇了会儿,长叹了口气,“是当年的旧事……与平威将军有关。”
“这话如果旁人来讲,或许会更可托些。”宋予夺转而问道,“殿下与三皇子夙来不睦,亲身来提此事,就不怕我起狐疑吗?”
闻琴音而知雅意, 大皇子对自家妻弟的脾气也有所体味, 一听宋予夺这话头, 就晓得他在顾忌着甚么,没等他说完, 便主动开口道:“将军不必担忧, 我归去必然会让人加以管束, 不使他生出甚么歪门正道的心机。”
沈瑜当时还觉得,他是为顾诀的遭受觉着可惜,毕竟顾诀因着皇上的猜忌,从意气风发的名将沦落到那般模样。
这些事经不起细想,因为一旦理清,就足以颠覆统统。
如果旁人劝戒, 娄兴一定会听,可如果大皇子发了话,他倒是决然不敢违背的。
书房中并没点灯,天气已经有些暗了。
他这般模样,大皇子也不好突然去提旁的事情, 只能无法地叹了口气,”这是天然。“
现在才算是明白,本来宋予夺还晓得……更加惨烈的。
“当年传来的动静,的确如此。”大皇子看着宋予夺,缓缓说道,“可我前些日子帮父皇措置政务,令人查阅十三年前的卷宗奏折时,却发明密报上写的是,平威将军于中军帐毒发身亡。”
宋予夺沉默好久,方才又道:“是现在贵妃娘娘的兄弟,陈伺。”
让一个心系家国的将军,成了现在这模样。
方才,沈瑜就模糊觉出些不对,宋予夺这话已经是变相的提示,她随即认识过来,“是皇上!”
可沈瑜心中却仍旧觉着有些奇特,像是直觉奉告她,这件事不止这么简朴。
大皇子并没有当即答复他这疑问,而是反问道:“ 中流矢,又中了毒……宋将军,你就不觉着熟谙吗?”
“他有阿谁心机先入为主,以是便觉着,统统事情都是陈家的错。”宋予夺声音中带上些冷意,“可实际上,始作俑者却并非陈伺。”
“我父亲当年在与西域联军对战时,中流矢不治而亡,死于疆场之上,为国捐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宋予夺冷了脸,“还是说,此事别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