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阳哥哥……”无瑕的声音透着有力,抬起的双眼当中带着一种难懂的神采,霍昔阳看了他一眼,脚步一动,到了床边。
弓拉着大夫仓促入了屋内,跟着他的声响,又出去了一屋子人,大师见那景象俱是一惊。弦伊扶着无瑕躺下,将手腕放好,那大夫被弓带着一起疾行,一头一脸都是雪花,进了屋见了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抖索着伸手去搭了无瑕的脉象,不由神采一变。
无瑕听罢将身子微微一侧,令弦伊拂开了散落的发,拉开了衣衿,道:“受箭伤的便是我。”
“无瑕,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要我们本身去争夺的,人生苦短,你又何必如此固执,我虽不熟谙那孟小侯爷,然那信中字里行间无一不露着真情,他无惧人言,你勇于承认,这般真情挚爱,又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不是不是!”粟铖海听了那话冒死一摆双手,竟急得满脸通红起来,怕无瑕一会儿恼了当真不再听,他忙一清嗓子,咳了两声,道:“那人说,他说……不管他身在何方,对公子都思之念之,让公子为他保重!”
“昔阳哥哥,我要去九原!”
那大夫极其无辜的看着世人,然后在弓的挟持之下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去,待到了门外,他焦心的一挣身子,道:“这位爷,那伤口四周当真有一股香味,如果不知涂在公子身上的药物成分,只怕会与我开的药方起抵触,我——”
那指尖冰冷沁骨,身子却炽热发烫,脉象踏实,景象当真不如何好。
听他稀里胡涂的说了一大串,世人先是一头雾水,然后在他闪动的目光当中明白了过来。这夜里灯光不明,无瑕面貌斑斓,现在又躺在床上,身边带着丫头,这大夫天然将他当作了女子,现在看他景象不好,却又慑于弓方才说的话,怕担搁了给那位公子看箭伤遭到非难,这才闹了这场笑话。
无瑕听了那话却将头一垂,合了衣衿,道:“弓,随大夫去抓药。”
———————————
粟铖海见他一听便知让本身带话者为何人,不由心头一叹,唏嘘了一声,道:“在我们风月山头,孟小侯爷带人要过山头去九原,身后却跟着原州水军一千人马追杀,我们助了他一臂之力,他临走之前,说他驰念公子,却没法前去丹阳一见,以是,让部属带了那话,请公子为他保重!”
“弦伊将门关上。”无瑕压下心中的酸楚,双眼一抬,看向了粟铖海,问道:“粟大哥在那边碰到白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