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

傅煜?深更半夜的, 她都筹算安息了, 他来做甚么?

魏家书香家世,她放着满架诗书不取,却夹带这本书过来,实在不大相称。

屋中半晌温馨,只剩相互呼吸的声音。

攸桐眉心微跳,有点难堪。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今后行事,须留意分寸。记着了?”

“啊?”攸桐瞧着桌上倒满的茶杯,没明白。

屋里已掌了灯,周姑受命带着苏若兰等丫环出去,傅煜站在侧间,正顺手翻桌上的书。

“我待会就走。”傅煜打断她。

“谁?”她展开眼,有点嫌烦似的,“谁来了?”

遂唤了周姑春草出去,叮咛她们备热水软巾,服侍将军沐浴。

他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声音冷酷如常,“不消服侍。你先睡。”

说到底,这婚事虽是联婚,却你情我愿。魏攸桐即便申明再差,也没欠他一星半点,轮不到他指责。方才那番话说得直白,或许真的是刺到她把柄了。

烟波已然铺好了床,退到外间候命,昏昏罗帐长垂,只剩伉俪独对。

好半晌,傅煜才从内里出来,寝衣严整。

到得阁房门口,探头瞧见内里人影一晃,不自发地深吸了口气。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傅煜闻言昂首,就见她盈盈立于灯畔,满头青丝笼在肩头,唇边噙了笑意。

他确切没拿她当老婆看,却也偶然刺伤她。

遂瞧着傅煜,笃定道:“那都是畴昔的了。既来到这里,自会谨慎行事,放心。”语气轻描淡写,内心到底是有点难受的――这世上,有谁情愿被无端轻视、被人带着成见对待?哪怕已做过最坏的筹办,对上傅煜这般骄易的冷酷态度,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

攸桐应了,没再滋扰他,自回榻上安息。

遂一把推开屏风后那衣裳,低声道:“不穿这个。再拿件外裳。”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经心肠梳通头发。等了半晌,没闻声傅煜返来的脚步声,猜得他定会耗到夜深才返来睡觉,心中不由暗笑――这男人,瞧着高冷冷酷,内心实在却也别扭得很。

傅煜站在原地,瞧她忙着筹措,神情有点生硬。

“都城的事无需多提,但我并非水性杨花的轻浮之人。夫君说得对,一日住在这南楼,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纵不能为傅家增光,也不会做胡涂事,令尊府蒙羞。畴前的事,还请夫君多担待。”说罢,竟是双手微敛,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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