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就问过了侯官,这河间王天然不止送了她一家,另有去城阳王府和郑严二府的,只是那两府都是光亮正大地抬出来的,年底迎来送往,好不热烈,唯有公主府门庭萧瑟,送穆望的天然报不到她这里。

真有本领的宗室,大多也被先帝给杀了。

“另有,你要我为你做主,我瞧着你日子贫寒,那一车东西,且拿用,不必再提。”

太后点头,见她要呈上奏议,摆摆手,“你就念吧,现在老了,不爱渐渐看那些,你前些年只当个闷葫芦,和驸马又成日里不说话,还不如在我面前多说些。”

元煊将军中查出来的几次失误一一细说了,又说了估摸着的伤亡数,话锋一转,提及了京中调查的环境。

元煊一气儿说完,又俯身下去,“且不说他方才回京,如何晓得是我在公主府上,又或者,他不晓得,可一回京就能搬出那一驴车的财宝,我日日穿戴的不过一身缁衣,房中都没有能绣花的婢女,只一心礼佛,对着那背面的财宝实在心惊,陛下疼惜孙女,且帮我做做主吧。”

元煊又弥补道,“带几个样貌唬人的一道去,别叫他少献了。”

这话一出,元煊就晓得她不想深挖,起码不想查城阳王和郑严二人。

少几个压着他们的达官权贵,哪怕除夕在闹市斩首,都有人竞相围观,鼓掌称快。

身后的鹿偈将那锦盒奉上,元煊方才持续道,“河间王戴罪返来,未曾进宫,先送了礼来我府上。”

元煊瞧着这繁华下爬满的硕鼠蛀虫,蝇营狗苟,竟也生不出一点恶心了,乃至还得替这披着的锦衣熏一熏香,别叫旁人闻见那腥臭的气味。

城阳王收受贿赂的事她不是不晓得,她不但晓得,底下人自会往她私库里填东西。

太后点点头,“这事儿便也这么定了,撸了他身上的职位,这个河间王也别做了,你去奉告严伯安去。”

她在心底嗤笑,百姓才不管上头到底是哪一个天子,也不管究竟将军能不能打,更不会在乎王府里是不是被掀翻,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容身之处。

连高祖都夸他自幼聪明,只可惜到了现在,元煊瞧着就只要了小聪明,那点心眼全用在追求上,兵戈却委实不算有本领。

太后低头一看,是一卷华严经,掌不住笑了,“你这孩子,又弄鬼,快起来,我还能为着一卷经籍见怪你?”

太后皱了眉头,一时没说话。

她晓得贺从机警会办事,可河间王又不是只听小话的人,他自有他的处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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