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渐渐肃了神采,语带嗔意,“这个河间王。”
她在心底嗤笑,百姓才不管上头到底是哪一个天子,也不管究竟将军能不能打,更不会在乎王府里是不是被掀翻,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容身之处。
太后点头,见她要呈上奏议,摆摆手,“你就念吧,现在老了,不爱渐渐看那些,你前些年只当个闷葫芦,和驸马又成日里不说话,还不如在我面前多说些。”
“这河间王往年在任上是因为残暴贪污才被撤职,做刺史时在本地敛财无数,逼迫布衣,被其豪奴殴打致死的也很多,所管州府百姓怨声载道,畏之更比虎狼,起复后却也没改,您看,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再往前查查。”
元煊起了身,也不等太后反应,持续道,“侯官也从北镇返来了,我正也要禀告您。”
“另有,你要我为你做主,我瞧着你日子贫寒,那一车东西,且拿用,不必再提。”
城阳王收受贿赂的事她不是不晓得,她不但晓得,底下人自会往她私库里填东西。
真有本领的宗室,大多也被先帝给杀了。
太后大为希奇,“这是如何了?”
元煊早就晓得太后这些年日渐惫懒,也恰是因为如许,城阳王一党才有机遇瞒而不报。
元煊早晓得是这个成果,扯了扯笑,陪说了会儿话,出了殿,唇角还勾着笑,眼神已经冷了,金殿堂下,地暖花香,也映不到她眼底。
这长公主行事,实在叫人看不明白,说是为国,本身也收了,说是为己,却也是为国了。
这河间王在弹压北地边乱的时候急功近利,多次与长孙冀起了抵触,干脆各自带兵,这本也是平常事,可两军互不共同,一个冒进,一个要策划,相互拖起了后腿,导致各自丧失了很多人马,伤亡上千,更是接连败退。
元煊一笑置之,进宫的脚步都没停一下。
她张了张口,“快除夕了,各府里都在忙着过节,大肆搜索只怕会扰乱民气,你感觉呢?”
可头上还是是那一片天,脚下也还是是那一片地,风霜雨雪,阴晴圆缺,净看天意。
元煊说完,将奏本一合,看向了上首的太后。
“你且起来,这事儿偏你实诚!我天然要给你做主。”
“太后叫我查清这件事,我也往前翻了翻,这河间王得了这个讨北多数督,也是贿赂了城阳王一干人等,高低都办理得齐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