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四,皇宗子一周岁庆典,固然陈琼已不在中宫,但桓卓对于桓圉的宠嬖从不因陈家的兴衰而减少半分,此次一周岁的庆典更是昌大非常。
少女等闲碎步,上前两步,取上面纱,伏地施礼:“臣女薛芷,以此舞为皇宗子道贺。”语罢,方才缓缓昂首,肌如凝雪,目似点漆,鼻尖秀挺,殷唇染脂,好一个意态天成的美人。
氛围一下活络起来,世人推杯换盏,氛围浓烈。
正想着恰见陈思年退席,这半年来他深居简出,除了朝政之事兢兢业业旁的一概不睬,好久不见还是目光沉着,举头阔步,不见疲态,只是须发间多了几丝银色。陈家的位置已从左排首位跌到了左边第四位,而坐在右边第二位的倒是白家。
“那你可得收细心了,你这里人来人往,若要被别人看到……”
顾谦笑着放下信道:“看来杲儿真是吃惊了。”
韩静如点头对桓卓道:“皆已备好,此次采选是陛下即位以来三年一次的大选,各项事件外务府无不经心极力。”说着又向桓卓提及此次的采女家世,言谈间仿佛如后宫之主。
忽听舞乐之声渐消,一声铿锵的琵琶声自舞者中间响起,调子转急,仿佛含着千兵万马而来,四下酬酢的世人皆被这乐声里的金戈铁马所吸引,目不转睛的望向大殿正中簇成花团状的舞女,继而调子一转,从那铿锵中酝酿出美好的浓情密意,变成烟雨江南的三月东风,动听舒心。
桓卓闻言,笑着对韩静如道:“下月采选,外务府可备好了?”
顾媺也朝她悄悄一笑,眼神扫向她身后第二排的坐位,见是两个少年,端倪模糊和韩静如类似,两人皆着素色青衫,毫无贵胄之气,反倒像儒门学子。怕就是韩昌平和韩昌兴二人了。确切如韩静如普通一身书卷气,难怪能入二哥之眼。
薛成志仓猝携女谢恩,韩静如见了,掩帕笑道:“薛mm这等风华,该配皇胄。”
“令爱年方多少,可曾许配?”桓卓道。
丝竹乐舞缓缓而起,水袖披帛的舞女翩迁起舞。彼时正近傍晚,光芒温和的投在大殿之上,金砖铺地折射出迷幻的光晕。
桓卓笑着让世人落座,道:“本日是圉儿岁宴,众臣不必拘礼。”桓卓说话,点头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