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豁正陪着管虢公看那七十二峰的山势,毫无前兆,心中顿时一凛,下认识踏上半步,体内血气翻涌,如脱缰的野马,几近于失控。管虢公“咦”了一声,渐渐抬起手按在他肩头,目视血光落处,低低笑道:“还是这臭脾气,一点都不知收敛……”
管虢公道:“你若不肯,那我先争,争到了就是我的,争不到你再上,你争到了,我不与你争,如何?”
“你怎地……变成了这副模样?”简大聋高低打量着管虢公,咧开大嘴似笑非笑,感觉非常风趣,他倒是识得管虢公幼年的英姿,多年未见,如在面前。
他合上双眼,悄悄思考半晌,俄然倒抽一口寒气。
管虢公又等了半晌,慎重道:“南边本命血气,岂容外人介入,哈千目业已死亡,剩你我二人,自当分歧对外。简将军可想清楚了?”
争与不争,争获得争不到,这连续串的“争争争”听得简大聋脑瓜疼,他张口欲言,又感觉那里不对劲,两条浓粗的眉头纠结在一起,重重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简大聋瞥了他一眼,半开打趣半当真道:“不错,手头固然软了些,倒是带
管虢公虽是一副小鲜肉的模样,神情却淡淡的,老气横秋道:“出了点不测,迫不得已。”他顺势拍拍古之豁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表示他临时躲避,古之豁会心,朝简大聋略一拱手,退开数步,悄悄消逝在树阴下。
骤闻血战,不免心境荡漾,管虢公等他安静下来,这才开口问道:“简将军,血战期近,你还要争那本命血气么?”
管虢公心知肚明,再想如此只是遁词,简大聋要归去听姬胜男的主张。南疆之地向来有一句笑话,在兵将间暗里里传播,姬胜男拿定了主张,简大聋才拿得定主张,姬胜男拿不定主张,简大聋就没有主张。
姬胜男说此中当有隐情,那就必然有隐情,简大聋微一沉吟,不肯在这等小事上胶葛,决然道:“好,那就见一见管虢公,劈面锣劈面鼓问上一问。”雄浑的声音在洞府中回荡,如钟鼓齐鸣,余响未绝,简大聋已化作一抹血光,快速飞遁而去。姬胜男皱起眉头,旋即伸展开来,他就是这么个脾气,说风就是雨,按说迟早会吃大亏,但不知怎地,这些年虽有些磕碰,却常常峰回路转,一步步走到了明天,有资格去争一争那南边本命血气。难不成是天机必定,运数所钟?她摇了点头,不觉哑然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