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名字很怪,叫‘泠风’,三点水一个令字,李泠风。”
刘荷垂着视线没有答复他,芸娘叹了口气,道:“落花成心,流水无情,现在你总该断念了吧!”
李七弦鄙夷地扁扁嘴,心想,碰到点挫败就哭,没出息,还算不算男人!
“刚才你说,从小教杜佶读誊写字,你一个厨娘,如何会这些?”
郭传鳞道:“半月之前,闵逵死于一场凶杀,凶手至今没有下落,你可听闻此事?”
李七弦以手支颐,有一句没一句,本来听得漫不经心,及至芸娘道出她与闵逵曾是伉俪,现在劳燕分飞,不由打了个激灵,她听郭传鳞提及过闵庄主闵瘦子的事,本来二人同在扬州城的天空下,却相互不知!不,或许有所发觉,街头巷尾偶尔相遇,惊鸿一瞥,却如同陌生人般故作不知,韩府灭门,旧事随风去,他们谁都不想再与畴昔有干系。
芸娘所知有限,郭传鳞见问不出个以是然来,也不再难堪她,喝过李七弦煮的蛼螯粥,夸了几句,让她领芸娘前去花厅,与杜兴杜佶父子汇合,恭送回城。芸娘长长舒了口气,终究放下忐忑之心,她深知韩府抄家一事牵涉极大,仅存的几个知恋人,也难逃没顶厄运,现在看来,对方仿佛并没有灭口的筹算。
郭传鳞看了李七弦一眼,对她微微摇首,李七弦忙抬手抹去眼泪,扭过甚去咬紧嘴唇,不令芸娘发觉非常。
“嗯,夫人喜好我煮的蛼螯粥,也喜好跟我谈天,前前后后,我奉侍了她大抵有五六年。”
定李七弦的生母是青城弟子,勾引李一翥背师弃义,李一翥为女儿取名“七弦”便是铁证。李七弦,李泠风,爹爹念兹在兹,从未忘怀之人,难不成是韩扬的夫人李泠风?
固然不是很明白郭传鳞的企图,刘荷还是遵循仆人嘱托,很好地扮演了安抚杜氏父子的角色,当然在李七弦和芸娘回到花厅后,把话挑明,她立即如释重负回绝了杜佶,并且有规矩地向芸娘表示,她的儿子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停了半晌,郭传鳞又问道:“大凡旧宅子老是从内部崩坏的,风雨只是诱因,韩家在灭门前,有没有甚么特别的征象?”
芸娘把心一横,道:“传闻他跟圣上的三位皇子干系都很好,没有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