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邛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叹了口气,孤身一人驰驱在疮痍的大地上,深渊已没有生灵幸存,法例之下万物崩坏,只剩六合苟延残喘,迦耶、契染等幸亏避往“惑界”,不然的话,连魏天帝亦腾不脱手保全他们。如此卑劣的景况,也就是他命苦,不得不为天帝效力,马不断蹄四周灭火,一样是真灵,屠真却甚么都不消干,繁忙命,没体例。
虽为天后,却不能陪在天帝身边,跟随他的是屠真,是元邛,无关修持,也不涉亲厚与否,他二人俱是真灵显化出世,经天帝亲手祭炼,得以跟随他跳出三界之地,去往无尽虚空。梅真人并无痛恨,她只是感觉孤单,偶然修持,如果……她只是担忧如果,万一天帝当真回不来,她又该如何度过冗长的光阴?不知为何,她有些恋慕屠真。
深渊的天空一分为二,半幅血光冲天,半幅星光残暴,魏天帝祭炼此界已到要紧关头,血气仿佛发觉到危急迫在眉睫,尽力反攻,大地龟裂,岩浆喷涌而出,伟力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禁止外来者执拿本源之力。
镇道之宝显化出世,不得与七位上尊大德比肩,但魏天帝并不在乎出身,仍慎重其事还他半礼,称一声“道友”,从这一刻起,他立于“玄元天”万界之上,不再是孤身一人。
过得百余息,远处俄然响起缥缈水声,工夫长河轰然闪现于面前,前不见发端,后不见闭幕,涛生涛灭,每一滴水中都储藏了一处六合,一刹工夫。须弥入芥子,古今寓微尘,弥罗镇神玺显化三道身影,踏浪而出,一为畴昔之痕,一为现世之印,一为将来之影,朝魏天帝深深顿首,合而为一。工夫长河倒卷而起,没入其体内,元邛厚积薄发,水到渠成,终究踏破三界所限,更进一步,修为堪比上尊大德。
弥罗镇神玺重加洗练,畴昔之痕、现世之印、将来之影合而为一,元邛脱胎换骨,断念塌地跟随魏天帝,他虽是真灵,却也有一颗神驰上尊大德的心,只是始终不晓得本身的路在那里。机遇在不知不觉中来临,魏天帝窥准机会,趁虚而入,动手祭炼深渊,元邛四周驰驱弹压血气,在于法例比武的每时每刻,将本身逼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划一于最严格的修持,闭塞已久的瓶颈终究开端松动。
天庭高低谁都不晓得,魏天帝已悄悄回转深渊。
独一令他遗憾的是,这统统都到了序幕,魏天帝已趁虚而入,将本源之力归入掌控,狂暴的岩浆退回深渊之底,大地满目疮痍,残存的血气失了存身底子,被逼入墙角,不甘心就此毁灭,诞下亿万魔物,作最后的挣扎。天帝顺势鞭策星力法例衍化万物,元邛的角色摇身一变,俯身来临尘凡,搀扶人修剿除魔物。民气惟危,道心唯微,他以旁观者之眼看过数万载,道行固然无甚进益,心性却被打磨得温润如玉。